夜凉如水,何霜身穿徐母的粗布蓝衫,冷得想立刻逃回屋里,又难受得想马上喝到水——一来一回的摇摆,决定做不下来,她就一动不动地干站着,在院子中央犯难。 最终还是想到徐元礼。 心念一至,何霜当即小跑到徐元礼房门口,敲了三下,没声音,何霜正打算再敲几下,徐元礼的声音终于响起:“谁?” 他声音压得低,使何霜意识到也要注意音量,于是她小声贴着门说:“是我。” 一开口,何霜自己先被吓了一跳,声音粗哑如公鸭。 很快,徐元礼打开门,看见是她,他竟然往后退了一步。 何霜此时正受病痛困扰,包容心小,有点生气。 “你有什么事?” “我,”何霜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感冒了,想喝水,有水吗?” “水?” “对,最好是热水。” 徐元礼点了支蜡烛,一路领着何霜进了厨房。比起何霜冷得瑟缩的模样,同样穿很少的徐元礼一点受寒的反应都没有。何霜惊讶之下,忍不住问:“你不怕冷吗?” “我不冷。” 厨房有一只大土灶,两口大锅,两锅中间还附加个小锅。何霜见徐元礼将蜡烛插入灶上烛台,从一只巨大的、有盖的水缸中舀水入小锅,随后,他开始点火烧水。 灶火点燃,何霜闪身蹲到灶前,想借灶火温暖自己。这一举动显然又吓到徐元礼,他动作警惕地移开小方凳,与何霜保持了一段距离。 何霜眼下身体不适,对他的举动很在意,道:“你是不是讨厌我?” 徐元礼不说话。 何霜鼻子发酸,“我一个弱女子,莫名奇妙来到你们这里,你是我在这里最熟悉的人,如果连你也排斥我,我会害怕的啊。” “在桃林,你也是害怕吗?”徐元礼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神情淡然地问。 听他这么问,何霜明白他防备自己的缘由。晚上短暂和他家人相处,似乎是个传统保守的家庭。她想了想,解释道:“在桃林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在做梦,春梦——你应该知道春梦是什么意思吧?” 徐元礼看向她,脸上流露出一缕惊窘交加的情绪。 何霜举手作投降状,“ok,当我没说。” 小锅容积小,水很快烧开,徐元礼从柜子拿了个陶瓷杯,又不知道从哪里掏了些什么东西放进去,何霜没看清,随后见他用更小的葫芦勺舀了些开水入杯,这时,特殊的味道从杯中蹿出来,何霜有些意外地说:“是中药啊?” “专治风寒,喉咙肿痛。” “哦对,差点忘了你家是医馆。”何霜张口喝药,被杯子里的饮品苦得几乎张不开五官。“这比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