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信错了人。 处境与他相似之人,不是桑云惜,而是小师妹桑宁宁。 甚至连他自己,也成为了欺压她的帮凶。 ……是他在欺压幼时的自己。 阴之淮主动开口:“小师妹今日的衣裙很漂亮。” 桑宁宁:“多谢二师兄。” 阴之淮刚扯开一个笑,突然又停下。 他看了眼桑宁宁,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容诀。 “是他选的?” 桑宁宁颔首:“是兄长选的。” 这一声“兄长”极为刺耳,闹得阴之淮心底都不舒服起来。 “不用他的。”阴之淮皱起眉,强硬道,“回去后,我给你选。” 桑宁宁:“不要。” 阴之淮:“……怎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这句话半是讽刺半是玩笑,孰料桑宁宁竟然真的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 容诀是大师兄,也待她好,所以桑宁宁愿意在小事上听他的话,但阴之淮算什么?他给的衣服,她凭什么要穿? 桑宁宁没有开口,但眼中写得分明。 阴之淮:“……” 他就不该多嘴说这句话! 桑云惜眼睁睁地看着阴之淮主动去找了桑宁宁,巨大的惶恐将她席卷,连身体都支撑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不行——! 她必须做点什么! 容诀眼神微动,扫了一眼身旁。 老徐头低着头,战战兢兢地上前:“禀各位仙长、老爷,时辰、时辰几乎到了。” 他承了徐家夫妇的恩,自然要报。 虽没读过几本书,但老徐头也知道些礼义廉耻,若是连恩人的女儿都不帮,那不是连猪狗都不如么? 老徐头不懂什么怨不怨的,他只知道,自己该报恩! 然而老徐头千算万算,也没料到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与伪装,竟然被一个年轻人一眼看穿! 老徐头几乎要将自己的头埋进地里,生怕被陈老爷看穿。 幸好,陈老爷竟似一点也没察觉。 “好、好。”陈老爷打了个激灵,对上容诀含笑的眼后,恍惚地说道,“开……宴。” 老徐头抓住机会,高喊:“开寿宴——” 这一嗓子让阴之淮徒然惊醒,他立即道:“蠢货!不能如此——” 这“怨魂引”要的就是将怨魂吸引来此,让它离开它怨气最大的地方,再在门外的阵法里将它直接捉拿。 但若是让它进来,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然而已经晚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