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套上衣服,头发乱乱的,嗔她一眼。 许久未见的两人话匣子彻底被打开,她们倾吐所有的流水账。 聊聊破烂的宿舍关系,讲讲忙忙碌碌又碌碌无为的大学生活,最后在凌晨两点之时碰杯,一起骂很难听的脏话。 当然还要说前路广阔,要像以往很多次一样留下美丽祝愿,说再也不会有比这几年更潦草的年岁了,我们只会越来越好。 “我们只会越来越好”,这句话掉进酒瓶里,混着白沫被姑娘们吞下肚。 然后她们一起躺上床,晕过去前的最后一个项目是——明早要去吃早市。 * 但那晚来年没睡好,可能是方才和任瑜在窗前站了许久的缘故,再加上晚睡,她一整夜都迷迷糊糊的,做拼凑的杂梦。 一会儿是她和任瑜相拥坐在床上哭,哭犯贱的自己和凉薄的女人;一会儿是西城落雪,满街道都是圆滚滚的雪人,路过的人都问候她冬安;一会儿是徐思叙站在高楼挤压形成的逼/仄的曼哈顿街道抽烟,有扑扑簌簌的雪粒子落在她大衣肩头。 而她偏偏头,在烟雾缭绕中看向她的方向。 在梦里来年看不清对面人的脸,只听得到她冷淡的声音——“年年,我年前不回去了,你考完试直接回家吧。” 这时,耳畔传来一阵与雪落下的沙沙声类似的声响,混乱梦境与现实交杂,来年猛地惊醒。 她看着房间内吊顶珠灯的轮廓,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和任瑜宿在了学校对面的酒店。 方才的声音是从任瑜枕边发出的,这姑娘喝大了睡得像猪,考完试还没来得及关的凌晨五点的背书闹钟在两人中间不停震动。 来年抬手扫了一下将其停止,却因为在心慌之时被惊醒,再也睡不着。 梦太真了,真怕是某种失约的演练。 她摸出自己的手机,点进与徐思叙的对话框,键盘弹了又落,想找她说说话。 又想到这个点打扰人不太好,手一滑便从她的头像点进去了。 徐思叙的朋友圈两三个月才更一条,上一条是她在八月最后一天下班路上拍的绚烂晚霞。 来年点进去端详,按着回忆对了半天,最后猜测这个角度应该是去朗景的路上。 她将照片保存后指腹轻触弹回,默默在心里叹息。 这时,顶上有一条更新的动态,时间显示“刚刚”。 定位是在西城机场,内容只有一句话—— 【不许偷偷下雪。】 【作者有话说】 突然出现一下。 今天西安下老大的雨,北方全面降温,大家都注意保暖,别感冒了啊。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