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问: “什么赌?” 他是真的有点兴趣了。 凌桓没有立刻回答,似乎还在思考,他身上依旧是归家前的一身银白轻甲,掺杂着白雪,身形却在三日的大雪掩埋中变得极其单薄和脆弱,甚至站都站不稳,被轻甲支撑着才没有倒下,束起的发髻上也满是雪花,好像随时都能和一片雪花一样消失。 “就赌我的命罢。”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如果我能不死,就算你赢了,如果我死了,就算你输。” 火神第一次听到这样奇特的赌约,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便直接问: “赢又如何?输又如何?” “如果你赢了,我就全身心信仰你,只成为你的信徒,终日侍奉你,听从你的差遣,连魂魄你也可以拿去,没有二心。”凌桓说着火神最想听到的话, “你还有要补充的么?” 火神随意道: “没有了。” 他现在,的确想要凌桓做这些,至于其他的,他还想不到,而且将魂魄也送给他,是他没有想到的,也是他想要的。 “如果你输了。”凌桓沉静地凝望着他, “就再也不得用火伤人,并且永远陷入痛苦和绝望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要一直被流放在孤寂之地,为你的过去赎罪,从前你伤亡过多少人,就要拯救多少人,直到赎清你全部的罪孽,才能得到解脱。” 他沙哑的声音只比一开始好一点,却字字如珠似玉,铿锵有力,仿佛是天道定下的审判。 他的声音平静,作出了最后的挑衅: “你敢么?” 火神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只溺水的小飞虫在做无谓的挣扎。 比杀死凌桓要麻烦一点,但也只是换了个方向,变成了保护凌桓。 他一个真神,怎么可能连一个凡人的命都保不了?凌桓同他做下的这个赌约,完全是没有结果的,是纯粹的无稽之谈,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赢下,得到凌桓的全部,包括对方的魂魄。 他勾起唇角,吐出一个简单的字: “赌。”他握住凌桓的一只手,慢慢举起指天, “天道为证。” “证”字音一落,交握的手间便燃烧起了赤红的火焰,俩人的心里同时感受到了一阵灼烧般的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拿走了一样。 真神的誓言,一旦请求天道为证,是绝不可违背的。 可他无所畏惧,因为他不会输。 * * * 太子凌桓再也不是太子了,他不想再待在这个令人绝望而痛苦的地方,更不想更剩下的子民带来其他伤害,他主动提出跟随火神左右,当对方唯一的信徒。 在遇到凌桓之前,火神一直是四处游荡的状态,没有自己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