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严府别院里的人再度挪窝,从忘亭城到北塘镇其实坐马车也不过两个时辰的事。 如今的北塘镇已经全面戒备,没有武林帖或者不是北塘镇的居民皆不得入内,而严府恰好两样都有,所以当严府的马车经过镇门时,哨兵随意看了一眼就放行。 一直陪着靳若鱼窝在马车内的严成澜其实有大半时间都是在闭目休息,或者让靳若鱼修改自己的衣裳,务必改成让人一眼就认出他严成澜的与眾不同。 自打那一夜说开后,严成澜在靳若鱼面前也不摆主子的谱,怎么随性怎么来,偶尔还会偷整一下靳若鱼看她气鼓着脸他就乐了。 当严府将马车停在自家经营的客栈里时,客栈前头的客房早已人满为患。 掌柜的也姓严叫严律,不用说自然也是严家主家出来的人。 严家主家的人才有资格姓严,像是严墨、严东这一类的,其馀外面进来严府工作的人,例如靳若鱼的双亲则可以保留他们的本姓,可这一类的人无法在严家有权,还有另外谐音的顏姓,她们都属于签了死契的家奴,生死由严家人作主一样一辈子只能当个家奴,但不在府衙立案。 世人眼中严府被视为疯子有部分原因也是严府根本就不甩当今律法,在严府就得守严家家规。 例如为奴为婢者须得在府衙立案造册生死也由府衙裁断,可在严府内没有人是在府衙立案造册内的,像是顏夏、顏兰那样犯了错落在主家手上时,生死全凭家主心情,让人生时就像顏夏被调成三等下人,让人死时就像顏兰那样成了乱葬岗上一具无名尸。 严律亲自带着马车到客栈的最后头,那里是不开放的,只留给严家主家的人居住,严律在北塘镇经营客栈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了,为的就是等武林大会举办时主家的参赛者不用担心居住的问题。 自家客栈自己人住起来睡得也安稳些。 严成澜一下马车顺手带着靳若鱼下来,等严律大致上和顏梅说明安排居住的房间后才跟着严成澜去书房商讨武林大会的事。 靳若鱼则是着手整理自己和严成澜的屋子,虽然同住一间房但他们睡在不同床,因为严成澜有洁癖他的东西不是自己收就是靳若鱼才能碰。 等严成澜大致瞭解武林大会的一些规定以及作法后便走回自己的屋子,见到靳若鱼正踩在凳子上放置自己的事物,不知道为何,只要看着靳若鱼围着自己团团转严成澜就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顺手倒了杯茶放在桌上,严成澜心情颇好的开口:「那些事等等再收拾,先过来喝口茶。」 靳若鱼将最后一件衣裳掛入衣柜里才踩着凳子下来,嘴上说着:「也正好收妥当。」 现在的靳若鱼不再坚持着自己的身分,反正出门在外严景山看不见也管不着,何况她想端也架不住严成澜一再破戒。 那一夜过去,没人相信自己还是清白之身,为了维护某人的尊严靳若鱼只能有苦自己吞了。 坐在严成澜旁边喝口热茶,开春而已还有些偏凉,但顏梅说在北塘镇这儿不用到入夏,春末就挺热的。 他们居住的院子外有种植许多株桂花树,靳若鱼想着也许可以摘些桂花来做桂花糕、桂花饼之类的。 「今日休整一日,明日严东要去报名参赛,真想出去逛逛就后天吧。」 「你呢?」 严成澜双眼微瞇手指轻扣桌子说道:「严府的探子说曾在望川县看过幻海,本少主要亲自去确认一下。」 「幻海?他不是死了吗?」都掉进能煮熟动物的地热泉里还能活着? 严成澜哼笑着:「是死了还是在装神弄鬼一探便知。」没死也得让他死全了! 「望川县在哪?来得及回来参赛?」对于地理位置一翘不通的人只说地名实在是为难人。 「骑马也不过一天而已,加上来回怎么算就只要三至五天。」 「嗯,那你自己注意点。」靳若鱼双眸看着屋外的桂花树,趁这几日来试看看用桂花做点心吧! 「严东会留下,真有急事他知道怎么做。」严成澜又补了一句。 靳若鱼将视线从外头的桂花树拉回来看着严成澜问道:「我能跟你去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