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飘驰而过的景象,许韫还有些许恍然,自父亲在工位上突发心梗离世,不过三日,便被外公匆匆接回了京市。 京市,久违的城市,这座首都之城,还是那么的绚丽夺目。当初离开时还是垂髫玩乐的年纪,再逢是如今长发及腰的少年之年。 许韫的母亲是京市有名的温家的大小姐,当年是在整个上流圈扬名的风姿冶丽的高岭之花,只是这朵高岭之花偏偏看上了许父,一个空有表相一无所有的穷酸大学生。 嗯,在那些上流人的眼里就是这样,实际许父也算是出生书香门第,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教师,只不过这一家生活的是远在京市之外,不若京市繁华的川市,一个二三线城市。 至于大学生,嗯,京市首席名牌大学的法律高材生。不过这一切对比上流阶层里那一群一出生就在首都有多套房、多辆车爱好广泛的富商子弟来说,确实穷酸了些。 不过谁让这位温家大小姐什么都不缺自己又有能力,就喜欢许父呢。 许父许母的结合温老也是祝福的,大儿子不愿从政,小女儿发展艺术,正好有个女婿踏实稳重,青年才俊与自己志向相投。 许韫九岁前都是在京市生活,父亲在京市检察院工作,母亲则是知名的钢琴演奏家,摆弄着自己的工作室。不过九岁那年父亲的工作似乎遇到了很大阻滞... 在那一年的桃李盛开的三月里,一家三口随父亲工作变动,搬去了远在京市几千公里外的川市,来到了父亲的桑梓地。 刚开始许韫也有不适,不过后来就被川市闲适悠然的氛围吸引,在这和父母、奶奶度过了美好愉快的童年。 直至两年前,母亲与奶奶在去看她演出的路上发生车祸...大堂里悠扬的韵乐缓缓,而她的大提琴,她的依偎与温暖,她的肆无忌惮、明媚欢扬,都随着15岁那年的盛夏被一同淹没。 四口之家两位女主人的离去给这个家带来了深重的打击,许父开始沉迷于工作,以缓痹这场意外带来的伤痛,而许韫,无言流返书墨间... “韫韫”苍老有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嗯,爷爷”许韫回神看向身旁年老却依旧威严的老人。 “马上就要到学校了,有不适应的就和爷爷说。” “嗯,知道了,爷爷。” 温老领着许韫先去了教务室,带着她寒暄了几句,随后许韫便跟着班主任走入了她转进的教室。 “做个自我介绍吧。” 班主任是个带黑色眼镜40来岁的女老师,姓舒。领着许韫进门,说明了她转学生的身份后,便对许韫说道。 “嗯。”许韫低低的应了句。 “我叫许韫,韫是谢道韫的韫。” 台下响起常规的掌声,其间夹杂着几声窸窣的交谈和微哄。 “听说她是从川市转来的。” “啊,不会又是个贱民吧。” “来了个清丽小佳人啊。” 许韫的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看上去有些许稚嫩,却综合了她脸上高挺眉骨和立体T区带来的清冷贵气感。长发被高竖起马尾,露出圆而饱满的头骨,长而圆的眼型,黑白分明的眼瞳,亮而清澈。 “许韫同学,一会儿给你搬个桌子坐那里吧。” 舒老师指着一块空地对着许韫柔声开口。 许韫顺着望去,猝不及对上一双淡漠的眸子,眸子的主人似是听到声音,刚侧头看向许韫这边来。 少年瘦挺,眉眼立体,五官清俊而淡漠。 许韫移开眼,看到教室右侧的最后那里有一个空位。 “老师,那里还有一个空位,没人的话,我先坐那里吧。” 许韫指向那处,那里是整个教室的右侧,不过离最右靠窗户下还隔着一个座位。 “那...”舒老师似迟疑了一下,“可以的,那个座位没人,你先坐那里吧,如果不适应的话,老师再给你换,有什么不适的话就告诉老师。” 听到许韫的话,那个坐在最右靠窗处的人,伴着舒老师的回应,缓缓抬起头来。 是一个面容白皙,五官清秀,眸色清亮的少年。 在目光与许韫接触的一瞬又快速的埋下头去。 耳边随之又有窸窣的话语响起。 “不是吧,她要坐在那里?” “哦哟,看来咱们这位陆同学终于迎来同桌了。” “可惜这佳人,年纪轻轻眼神不好,周寒屿身边不坐,要坐在这么个贱民旁边。” 许韫应完舒老师的话后,便径直向右侧最后走去。 “好了,继续上课。” 英语老师略微严厉的声音终止了喳喳碎语。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