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海之上,真正的风暴来临时,不论你是万吨巨轮,还是航空母舰,在那滔天巨浪之上,也不过是一个玩具而已。 分分钟都可以给你掀翻看看。 但谷小白坚持如此,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服从命令。 王贯山在海上航行了几十年,见过的风暴数不胜数,但真正在风暴边上避航行驶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他只能命令船员们加固船只,固定船舶上的所有东西,还准备了各种绳索,关键时刻,他们要把自己绑在操作台上。 此时此刻,钟君号开足了马力,向风暴的方向驶去。 平静的海面,渐渐变得不平静起来,前方开始阴云密布,狂风呼啸,风暴来了! 江卫终于扶不住谷小白了。 “小白,我们回去吧,外面太危险了!”江卫大声劝着。 谷小白摇摇头,干脆把自己固定在了栏杆上。 旁边,江卫没办法,只能帮谷小白套上了救生衣和雨披,看着谷小白再次站立在船头。 他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堵住了那呼啸的狂风,排除风噪的干扰。 却堵不住穿过身体的次声波。 他的整个身体,此时都是接收声波的天线。 那宛若心跳的“嗡……咚”的声音,就来自风暴中心的方向。 随着距离的接近,那方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抓住你了! 谷小白猛然睁开眼睛。 他的身体,已经被冰冷的雨水打得冰凉,但是他的内心,却火热! 终于成了! 但这还不够! “西偏南35度,航速10节!”谷小白命令道。 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真正知道,在风暴之中,该如何躲避!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给谷小白经验,他只能自己去尝试! 这个时候速度越慢,越危险。 王贯山咬牙,忠实地按照谷小白的命令,转向!减速! 同时,他大声命令到:“减摇水仓注水!展开减摇鳍!” 海水注入到了船只底层的减摇水仓里,钟君号的船身在慢慢下沉。 而两对宛若鱼鳍的侧舵,在水面之下缓缓展开,如同飞机的翅膀一般,紧紧抓住了水流,将钟君号压入了水面之下。 本来波动不断的钟君号,渐渐又变得平稳了下来。 但狂风呼啸,吹得人几乎站不住。 谷小白紧紧抓住了栏杆,再次闭上眼睛。 六百年前,狂风呼啸,大海之上,一只船队,非但没有降帆,反而迎着风暴在升帆! 这是一场旷世的豪赌,赌赢了航程继续,赌输了一切全灭。 甲板上,数十人拽着那硬帆,想将它悬挂在桅杆上。 老船工杜明带着自己的几个徒弟和十多名士兵,正在和那庞大的风力较劲。 旁边,甲板上许多人,也跟着一起去帮忙。 此时此刻,风力实在是太大了,数人合抱的巨大桅杆之下,几十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依然无法将那帆升到顶。 突然间,一声呐喊响起来: “天字哟嗬……” 老船工杜明的脸都憋红了,咬着牙喊出了一句号子。 他的身边,士兵几十人同时大喝:“齐呦!” 几十双手,几十双脚,几十个汉子,拼命向后使劲。 “地字哟嗬……” 使劲拉! “齐吔!” 更多的人加入了进去。 “人字哟嗬……” 使劲拉! “齐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