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逐渐泛起了一抹鱼肚白,随顺一夜无眠,阿南也接连的抽烟清醒脑子。 “二哥,天都快亮了,吃早市儿去不?” 随顺打了个哈欠,车窗外最后一辆救护车也开走,他揉了揉眼睛,“吃啥啊?” “羊汤?还是油条豆腐脑?” 随顺听着,没什么想吃的欲望,“拐老街买几个油炸糕带回去吧。” “老街那家啊?” 随顺小时候就住在老街上,一个二十多平的小土房养大了他。老街有家很出名的油炸糕,他小时候想吃就得起早去排队,如今更是没个一两小时排不上。 阿南去排着,随顺在车里睡了一会。一个多小时候才打包了一盒油炸糕回到岩龙湾。 临到终点,他忽然想到白卿,有点担心她会翻身。后背划破那一道儿不深,但要是压着睡也不利于好转,留了疤可不好。 阿南撑不住了,整个人直接栽进沙发里睡去。随顺把油炸糕放进厨房,洗了个手进卧室。 白卿蜷缩成一团侧躺着,西服被丢在地上,人是裹在被子里的。想来是半夜醒过一次自己钻进去的。 他捡起衣服抖了两下,侧头见她皱着眉,不自觉伸手去抚平,温度却烫的惊人。他坐在床边,俯身摸她额头又摸摸自己的,确认是发烧了无疑。 他烦躁挠挠头,这人不会是在车里做了一次着凉了吧?这么娇贵吗?他一时间有些无措,回想着自己发烧时是怎么好的,怎么好的?硬挺啊。发个烧而已,不然呢?上医院吗? 好,上医院。 他找了件自己的衬衫和大衣给白卿套上,过程中晃动了她几次,轻轻唤她白小姐,人儿只是哼唧,却醒不过来。指尖触碰到肌肤时快烫出个疤来,他加快脚步抱着她下楼,一脚踹醒阿南,“开车去。” 阿南被踹一激灵,半个身子摔倒地上,“啊?” “开车去!” 脑子根本没醒,照做就是了,“啊。” 手放在方向盘上魂魄才从梦里抽回来,“咋啦二哥,上哪啊?” “医院。” 白卿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她缓缓睁开眼睛,病房内的光线柔和而苍白,有些刺眼。她知道自己发烧了,半夜的时候就知道了,想着盖严实点睡一觉就能好,结果一觉睡到医院来了。 她试图转动头部,身体异常沉重。床边是坐在板凳上抱胸垂头,熟睡着的随顺。 男人背着光,显得有点黑。身上还是昨天那件黑衬衫,阳光下衣衫上泛着红褐色的光,视线上移瞥见了他脖子上的几滴血渍,她没来得及多想,随顺正眯着眼注视她,“醒了?” 她想说话,喉咙里传来一阵干涩和疼痛,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最终只是点点头回应。 随顺摇起床头,给她倒了杯水,起身要走。 白卿倏而坐直,“诶……你,是要走吗?” 男人回头,勾着嘴角,“怎么?白小姐还赖上我了?医生说了,你前几日就发烧了,自己不好好修养可跟我没关系。” 白卿撇嘴,“那也是因为从你那儿回来淋了雨才发烧的。” 随顺耸耸肩哦了一声,“医药费算我的,白小姐想住多久,都算我的。” 他瞥见她裸露在外的小脚,过去抖了下被子盖得更严实些。 白卿握着水杯的手收紧,她哪里在乎那点医药费啊,她得跟他确认件事,“你们混黑的,不是最讲究信义了嘛。你说的,不会再伤害我家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