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一下午身上都汗过了,有些发臭,“我想洗澡,有水吗?我下午回来的时候没有找到卫生间。” “有,在我房间。” 陈茵进屋拿了几件衣物,“走吧。” 陈野领着她往屋子走去,陈茵问:“不过为什么我的屋子没有?” “嗯,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想起下午他说的那些话,“我不是说要在我房间弄一个,这个卫生间是只有你的房间有吗?那大家都到你房间来使用吗?我知道这边水资源缺乏,如果有公共的话,我也可以去公共卫生间。” 她越用力解释,好像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陈野说:“我算本地人。” 这么一说,陈茵明白他的意思。 “其他人的房间里都没有,大家只是短暂地来这里一段时间就离开,你说的公共澡堂,都是大老爷们儿,”他停顿一下,“你喜欢跟他们一起洗?”陈茵噎住,但不知道为何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轻松自嘲,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这是两人见面之后好不容易心平气和聊的几句话。 他的房间不大,但床沙发柜子倒齐全,也仅仅就是齐全而已,浓浓的原始风味。 浴室就更简单了,在没涉足这里之前,她也只在课本和电视上见过类似上个世纪的这些家具。 陈野问:“会用吗?” 他擦过她进入卫生间放水给她看。 陈茵点点头,陈野站起来直接占满整个卫生间,她其实也挺高的,“可能有点挤,将就用吧。” “好。” 男人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到底是装的,还是自适应能力就这么强? 现在,也懒得计较这些了。 他要往外走,陈茵堵在门口,才反应过来,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两人目光相撞时,忽然气氛就不那么尴尬和陌生了。 陈茵笑出声,后退一步。 “帮我拿一下。” 白色的睡衣睡裤,还有内衣内裤被一双青筋绷起的手拿住,柔软的丝织品与阒黑粗糙老茧的双手形成反差,上面还有一种女孩独有香甜味道,就像小时候吃的那个旺仔糖,男人手部微浮,顿时觉得烫手。 陈茵撩起长发,这张脸真是像极了那个女人,眉眼间英气十足,又添几分俏皮。男人顿下,要是她的宝贝女儿死在这里,那女人会不会发疯?想着,脸上肌肉微动。不过,倒是突然想不明白了,那个女人这么会算计,为什么会允许她来这种地方,还是真如她所说,要带他回家? 家,男人嗤笑一声。 把衣物放下就出去了。 陈茵扎头发的手停住,看着门被关上,她抿抿唇,好像明白些什么。 营地没有吹风机。 换下来的衣物,她用陈野的盆装着,简单清洗之后到外面寻找晾晒的地方。 手腕被握住,刺剌的感觉,与隆京剧院那些细皮嫩肉的小生完全不一样。 女孩心颤了下。 “找什么呢?” “这里有晾晒衣物的地方吗?” “到处都是。”他看一眼里面衣物,补充,“挂屋子也能干。” “好。” 陈茵把衣物挂好之后又到他房间。 晚上的温度还挺低。 她找到他的迷彩服套着,盘腿坐在沙发上,吃着简单的饭菜。 陈野在洗澡。 他一出来就看到她这副模样。 而陈茵立马放下碗筷,她连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大跨步走到他面前,满脸惊讶,“小野,你这是,这些都是怎么弄的?” 都是伤疤,狰狞的伤疤,胸前后背,侧腰上也有,食指轻轻滑过,男人敛住呼吸,感觉到某处胀胀的,陈茵满眼心疼望着他,“疼吗?小野,看我都糊涂了,肯定是疼的,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陈野推开她,迅速套上衣物。 鬼使神差说了句“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