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点解上医院?结扎?” “……” “朋友病了。” “你怎么有这么多朋友,斐哥,我不是你的世界第一好了吗?”主唱开始玩尬的。 向斐然一键打断施法,把电话挂了。 “谁啊?”商明宝好奇地问。 不知道,也许是有一点是试探的,她问:“女朋友?” “病人。男的。” 没过多久,铃声又响。主唱吃上泡面了精神状态也正常了,问出正经问题:“那你晚上怎么说?” 他们今晚上有驻演,从九点半到十一点半。向斐然估了把时间后,给出肯定答复:“我准时到。” 等他们聊完,商明宝问:“你朋友什么病?” “脑子有病。” 商明宝不疑有他,同情地说:“那能治好吗?” 向斐然笑了笑,不逗她了:“他不是真的有病,只是容易发疯。” 商明宝很明显愣了一下,有些慌忙且尴尬地笑了一下,垂下视线:“哦,跟我不一样。” 又自顾自笑起来:“咦,脑子不好的好像是我,听不出玩笑话。” 她嘴角的扯动是牵强生涩的,向斐然便叫了她一声:“商明宝。” 商明宝不笑了,抿住唇,双眸明亮地、镇定地望着他。 “刚刚医生问我,你是不是室上速。” “是。” “为什么不做手术?”他已经搜索过,对这个病有了大概的了解。 室上速致死率不是没有,但很低,案例也少,它给人带来的更多是难受和未知,病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会突然袭来,也许是开车时,也许是庆祝某件事时,或者,与谁吵架时。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有点像是反复发作的轻度中风。发作时,有人觉得尚可忍受,躺一躺就好了,有人却生不如死,往往要进一趟急救室;有人麻痹得手足呈鸡爪蜷缩无法动弹,有人也可能只是觉得气喘心悸。 射频消融手术是治疗室上速的常规手术,微创,成功率也高。虽然也有做了手术仍然病发的可能性,但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做。 商明宝绝不会是做不起手术的人,何况这个手术费用只要两三万,且在医保范围内。 商明宝笑了笑:“在等呢。” “等什么?手术排期?” “不是,在等我……长大一点。”商明宝抬起输葡萄糖液的手,比划着:“导丝是从股静脉进去的,我……发育不良,静脉比小孩更细,也更迂曲。” 她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偷偷告诉你哦,就在两年前,就算是世界上最细的导丝也不能进到我的股静脉里。” 医生是曾经试图过进行手术穿刺的,可是导丝难以前送,有生命危险。 “现在?” 商明宝绽开笑:“现在不是我长大了,是技术进步了,有了更细的口径。” 这背后,是商家数千万的投资和实验室赞助。 只是医生仍然建议手术暂缓,等她再长一长,像草啊,拥有更清晰的脉络,与更坚韧的梗。 商明宝并不习惯与人分享这些,向斐然是第一个,可是有关他是第一个的这件事,她不预备告诉他,否则很怪,给人莫名地添上寄托,是一件自私的事。 何况……他们是萍水相逢,浮萍之缘。 这个夏天只有十五天。 病房门口,从香港乘直升机以最快速度赶到宁市的男人已经安静站了很久。他西装革履,显然是从公司的会议上匆忙抽身。直到病房内内有关这话题的最后一句落下超过五秒后,他才决定走进去。 但虚掩的门在这时候从里面打开了,向斐然拧着门把,神情和脚步都微微地一顿。 他是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第一次直观地感知到了商明宝究竟会是什么高度的出身。 第10章 两人迎面相遇,都还没来得及出声呢,商明宝便率先欣喜地叫了起来:“大哥!” 商邵对眼前青年颔首,伸出一只手作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商明宝的哥哥,商邵,你可以叫我leo。幸会。” 他伸出的那只手修长而骨感,如玉质扇骨,腕骨处露出的一圈衬衣袖口雪白,扣着一枚低调的宝石扣。 向斐然一眼既知他的养尊处优和谨严端方,与他的手握了一握:“幸会,向斐然。” 跟在这人身后还有一个稍年长的男人,也着西装,气质也不俗。向斐然难免猜测他至少是商明宝的某位叔伯长辈,但是直到商邵走进病房后,他也未对他作介绍,而对方也只是十分自然地跟随在商邵脚步之后,似乎已习惯将自己的存在感在场合里抹去。 向斐然便明白了,即使是这种气度的人,也不过是商家这位长子的随从,没有被介绍的必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