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可有一丝良知?能偷就偷,能抢就抢,只要有机会,便是烧杀淫掠无所不用其极。 “大周没到那种地步,但对女子不公不仁之处颇多,倚红楼一案,令哀家反思良多,决意修改一些相应的律例。当然,哀家会先征得皇上允许,再着刑部、大理寺、监察院联手落实。 “你们不要以为,哀家今日举措,只因自己是女子。起码不全是,起码哀家清楚,每一个人都是有父有母,才得以来到这尘世。饮水思源,对女子多一些善待,才对得起世人挂在嘴边的孝道。 “说的委实不少,却不知诸位能否听到心里,给几分体谅。 “眼前之事,哀家心意已决,你们可有异议?” 阁员与英国公率先跪地,高声道:“臣等谨遵太后懿旨!” 下一刻,其余臣子亦齐齐跪倒,高声附议。 事情便这样定下来。 “平身。”裴行昭一拂袖,转而着内阁拟旨,晓瑜各方官员,之后才说起太宗皇陵之事,“太宗皇陵,哀家派得力之人前去探查过,已在着手修缮、加固之事,一个月左右便能办妥,诸位可心安了。” 修缮加固是用不了一个月的,往外搬东西却要慎之又慎,得耗费一些时间——杨攸想着,心生笑意。 不出一日,金殿上决议之事传遍街头巷尾,与此同时,太后降罪贾府、贾府一应人等贬为庶民的消息亦是人尽皆知,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元琦听说之后,愣了好半晌,才意识到太后究竟做了些什么。 又推翻了一项祖制,而且进行得顺风顺水。 何为只手遮天,何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元琦总算是明白了。 明白了,心里开始一阵阵发寒。 没来由的,心里出现了那样一幕:年轻俊朗的男子微微蹙眉,叹息,说终归是不堪用的。 她若不能成为太后的助力,若一直被这样晾着……前路,便全然没有了吧? 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得尽快想法子才是。 想什么法子呢?一道宫墙,隔着的是两个世界,即便她想得发疯,也不可能如愿见到太后。 裴显明显已对太后言听计从,倘若再送信过去,说不定会大张旗鼓地找上门来,训斥她一通。 难道真的要成为弃子么? 不,不是还有裴宜家么?那可是祖母要她接近来往的人,大可以明打明地殷勤地走动起来。 元琦快步走进自己的小书房,亲自翻箱倒柜了好一阵,找出两块上好的墨。 这是那个人赏她的,她视为珍宝一般,在眼下,却不得不忍痛割爱。 她找出个样式古朴雅致的匣子,把墨放进去,又写了张拜帖,吩咐丫鬟从速送到裴府。 在暗中观望的老六、老九瞧着,有点儿无语:这小丫头采用的是寻常人用滥了的路数,不能靠近目标,就从目标的亲人下手,殊不知这是太后最厌烦的。 但是,她们什么都不能说,日后甚至什么都不能看到了,太后已经吩咐下来,说这差事到此为止,明显已经连先前的那点儿好奇玩味都没了。 裴行昭惯于谨小慎微有备无患,但另一面又有着常人难及的魄力:哪怕明知你是个祸根,我也不当回事,因为料定你斤两有限,累死你也翻不出什么浪。 元琦的礼物送出之后,得到的裴宜家的回话是眼下不宜见客,过些日子再说。 所谓的过些日子,不知道要过多久,兴许根本是敷衍的话,压根儿不想与元家的人走动。 元琦焦虑烦躁不已,却也不能操之过急,一个月送一次礼物、写几句暖心的话也就够了吧?太殷勤了只能适得其反。 她没想到的是,礼物送出七日后,裴显的女儿裴宜室遣了一名管事妈妈来传话:明日午后,元四小姐若是得空,可到什刹海一聚。 元琦哪里有不应的道理。裴宜室在裴行昭心里的地位,或许比不得裴宜家,但终归也是她的姐妹,来往只有好处。 她立刻去禀明元老夫人。 元老夫人很是欣慰,笑道:“只要是裴家的闺秀,与哪个来往都是一样的。”语毕,吩咐人给元琦准备了打赏的银锞子,还赏了她一套珍珠头面。 转过天来的午后,裴府一名小厮过来了,是为着给元琦带路。 元琦乘坐马车去了什刹海,进到一所景致优美的宅子。 宅子可称深宅大院,却极其安静,仿佛没有下人存在似的,可那怎么可能呢? 元琦一面走,一面犯起了嘀咕:就算是在裴府,也不见下人这样的训练有素,怎么这别院里的下人倒都是非同寻常的?不,这儿很可能是裴家亲友的宅邸,否则根本说不通。 但是,裴宜室主动相邀,怎的却用别人的宅子?这也说不通啊。 这样想着,她心里就不踏实了,问引路的婆子:“裴二小姐在何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