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床板,面上尽是屈辱之色。 “然后——” “他们强迫我反反复复看那些画,以此要挟我在案发当日传密信给两位兄长,要他们到那所宅院等我,我要跟他们说的,是对你而言举足轻重的事情。”陆雁临吸了吸鼻子,“陆成说,只是要依照晋阳的吩咐,将杨家兄长弄进监牢,我哥哥会全身而退。从那时到如今,我别无选择。只要我违背他们的意思,他们就会将那些画散播到各处,我连最下等的欢场女子都不如。” “收买陆成的人,是晋阳还是付云桥、廖云奇?” “晋阳,他说是晋阳。”陆雁临不知道这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晋阳,那么晋阳在死之前,就算是为了打击恶心她一下,也会提一提这件事。所以,陆成是付云桥或廖云奇收买的人。自然,那种事,陆成是不会主动提及的,说出来也只是将任何人惹得对他平添几分嫌恶。 “我从不知道,你看重名声到了这地步。”裴行昭平静地说道,“令尊何时知情的?” “案发后,我想自尽,被他救下之后如实相告,他打了我,随后,你都知道了。” “倒真是父女情深。原来亲情也有人走茶凉一说。” “……你给他个痛快的了结吧,不论如何,他是被我连累,我不能害了两位兄长之后,又害得他不人不鬼。” “看着我。”裴行昭吩咐道。 陆雁临抬眼对上她视线。 “你与付云桥有无往来,可曾谋面?” “……有。” “何时?” “两年前,有过数面之缘。” “听闻他口才了得,你是否被他说服了?” “算是吧,起码找到了苟延残喘下去的理由,或许,是钻进了另一个牛角尖而不自知。” “明白了。”裴行昭淡淡的,“瑟瑟再来问你的时候,就这样老老实实的,仔细交待,不要再恶心她。” “是。” 裴行昭回了正殿,唤来许彻:“明日将陆子春收监,详细盘问他杀害康郡王的经过。不出一半日,杨郡主会把陆雁临交给你,问问陆麒、杨楚成一案与她的牵系。” 许彻呆了片刻,“她怎么会跟冤案有关?” “是或不是,你应该甄别的出。” “但、但是,”许彻有些磕巴了,“这种事,不好昭告天下吧?” “为何不能?”裴行昭扬了扬唇角,“再就是廖云奇,与陆雁临有些渊源,也要留心。” “是。”许彻梦游似的走了。 裴行昭这样安排,还有一层考量:边知语提及陆雁临的时候,没提冤案的事。她本来也想秘而不宣,现在想想全无必要。别人做过的事,她费心费力地隐瞒又是何苦来?保不齐还会留下隐患。边知语说她寿数不长,被这些烂糟事儿气死的也未可知,能多活几年就多活几年,她到底不是来混吃等死的人,多活一个时辰兴许都有用。 她沐浴歇下,抛开眼前事,只回想在山中过的那几年。 和沈居墨真正领会兵法,是老爷子带他们远远观望狼群围猎野山羊群、野马群,那种震撼,很多天才能消化掉,才能反思狼这种生灵骁悍残酷的性子、运用的作战招数。 随后也看过虎、豹狩猎,便比较平静也很偏心了:兄妹两个喜欢虎豹,当大猫,看到它们失利总会很惋惜,浑忘了分析它们失误时是为何故。把老爷子气的。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睡意渐渐袭来,连裴行昭都没想到,一觉到天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