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郑强忍着才没瞪她,“这是两码事,不怕毒跟谁给您下过毒是两码事, 怎么会一点儿都没察觉呢?是不是伤病犯了,难熬得紧?不然说不通。”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裴行昭想了想, “哀家大抵知道是谁下的手,会找补回来。” 老郑太医转身去开方子。 “又没事,开什么方子?”裴行昭有些不耐烦,“你跟李江海鼓捣了那么多药膳,还不够?” 老郑气哼哼的, “服几日药, 不要再喝酒, 夜里睡不着就点安息香。” 裴行昭做出让步,“做成药丸吧,熬药容易闹得人心惶惶的。” “……行吧。” “老规矩,脉案还是做两份。” “知道。”老郑愈发地没好气了,“那种毒,本该今日发作,换个人的话,小命不保。” “哀家这不是百毒不侵么?” “……”老郑再也忍不住了,瞪了她一眼,“先帝交代过微臣,要好生照顾您,微臣自认已竭尽全力,可您总不听话,哪日到了地下,微臣都没脸见先帝。” “这又不关你的事儿。”裴行昭对他一笑,“好了,你不是也喜欢没事儿喝两口么?回头多送你几坛好酒。九酿春成不成?哀家喝着没什么意思,把酒窖里存的那些都给你。” 老郑啼笑皆非。 送走这位老太医,阿妩和阿蛮凑在一起,琢磨着他留下的脉案和方子,看完之后,阿蛮已经满脸煞气,问裴行昭:“是不是陆雁临趁您不注意下了毒?” “嗯。”裴行昭一边回想一边道,“上回见她,我给了她一巴掌,那时候,是她下手的好机会。”说着目光一闪,“赶紧去告诉杨攸,她别着了道才好。” “是!”阿蛮急匆匆出门去。 阿妩非常无语地望着裴行昭,“这叫什么事儿?您怎么这么不把自己的身子骨当回事儿?”她已经要被陆雁临气死了,又头疼于自家小太后没心没肺到了这份儿上,“往后每隔两日,便请老郑太医来给您把脉,不然我不被吓死也得被气死。” 裴行昭失笑,“行,听你的。小姑奶奶,别生气了,成么?”说完,自己动手磨墨,“你去一边儿喝杯茶,消消气。” 阿妩走过去,夺过墨锭,推了她一把,“起开,什么时候才有个做太后的样儿?这是您该干的差事么?真不知道说您什么才好了。” 裴行昭仍是笑,“絮絮叨叨的,你才多大?” 阿妩横了她一眼,磨了会儿墨,认真地问她:“真没觉出什么不妥?” “没有。”裴行昭摸了摸鼻尖,“我这鼻子一阵一阵的失灵,闻不到味道。陆雁临到底是怎么下的毒?”说完,沉思起来。 当日阿妩没随行,无从猜测。 这时候,林策来了,捧着一个偌大的木匣子,看起来很沉手,阿妩连忙去接了一把,“郡主自己带过来的?” “是啊,我也有些力气,不是一阵风就能刮跑的娇小姐。” 阿妩笑出来,“先前真没看出来。” 林策向裴行昭行礼。 裴行昭示意她坐,“你怎么这么早就跑过来了?让你闹的,我已经以为掌管内务府是个闲差了。” 林策轻笑出声,“事情是不少,但是我会用人啊,有几个下属上道儿了,能替我分担一大半的差事。对了,那匣子是烫样儿,寿康宫的。我打量着您肯定没闲心把寿康宫转到,手下找到了,我就拿过来,请您瞧瞧自己住的地方。” “好事啊。”裴行昭把案上的奏折归拢起来,腾出地方。 阿妩把木匣子打开,放到她面前。 林策也凑到跟前,兴致勃勃地道:“这东西做的可细致了,房顶还能拿下来呢。”说着,小心翼翼地把一所房屋模型的房顶拿起来,“您瞧,就跟在房顶上往下瞧一样,能看到室内的样子,有意思吧?” 裴行昭颔首,“还真是,这些工匠当真是手巧,心思也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