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去看,我只知道,宗亲的常态是早些成婚,妻妾成群,以图子嗣繁茂。 “到底是谁活着多余,也要先尽到自己的本分再指摘别人!” “娶妻之事之事,我只随自己心意。”比起李太妃的疾言厉色,燕王这会儿平静淡然得像个看热闹的,“王妃不着急娶,新的侍妾也不必添。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除非你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嫡母!” “母亲嫌王府人少,想多些人作伴,那就添一些,人来了之后,都在您跟前服侍。”燕王笑微微地凝着她,“若是打定主意了,我不妨跟百官提一提,请太皇太后、太后传道特旨。” “……”李太妃胸腔里似是多了一团棉花,堵得她几乎窒息,“选了侧妃侍妾却到我房里服侍,那是怎么样滑稽的事?” “我还会告诉外人,裙带关系关乎朝廷格局,先前的也罢了,终究只是在府里当个摆设,日后再有新人进门来,我便要想一想,那女子背后的门第存了什么心思,是否有祸乱燕王府之嫌,一旦有迹可循,从严从重惩戒。”燕王的笑容清浅,又有点儿坏,“我倒要看看,谁敢赌上满门性命送女眷到燕王府来。” “欲加之罪!你要真那么做,燕王府颜面何在!?” 燕王目光深沉锋锐,“您敢说这等主张只是为了我,无关其他?” 李太妃避重就轻,“我说了再添一些新人……” “我已有定夺,您为何决意强人所难?嫌我的病情不够重,死得不够快?”燕王不想再跟她磨烦了,便扔出一顶大帽子。 李太妃语凝半晌,在他锋锐目光的注视下,终究是拂袖离开。 走出他的书房院,李太妃松懈下来,脚下打了个踉跄。 随行尧嬷嬷慌忙上前搀扶。 “孽障……”李太妃微声嗫嚅着,“为了个女子,连明面上的体面都不给我了,我到底是他的嫡母啊……” 尧嬷嬷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 “他不仁,就别怪人不义。”李太妃眸色冷酷。 他的病症,她了解不多,却知最忌心烦动怒。 气死他兴许很难,气得他离不了病榻,可是轻而易举。 不出一两日,林策八字不好不宜嫁人的消息传遍官场,想娶她的门第都消停下来。 林策与燕王走动的消息,裴行昭听到了,心知眼下林策的情形与他们私下里的来往有关,倒也不觉得怎样,没过问。横竖两个都不是善茬,惯会颠倒黑白,不想成婚便传出些流言,等到想成婚了,不定又能把流言扭转成什么样子。随他们去吧。 林策也没将传言的事儿放在心上,私下里跟裴行昭说,眼下要着手的事情,涉及的人保不齐与陆、杨的案子相关,请她别介意。 裴行昭说不会。凡事都一样,介入的人越多,局面越热闹,越对想找出点儿什么蹊跷的人有好处。 李太妃那头仍是不肯闲着,这日林策刚走,便来求见太后,说想等太后娘娘得空了,携燕王一起来宫里小坐,好生说道说道一些事,她毕竟不是燕王的生身母亲,有些话私下里说了也没用,在人前扔到台面上,燕王保不齐就能听进去。 裴行昭多看了她两眼,说也行。 李太妃明知是得寸进尺,还是又进一步提出请求:“若是可行,能不能请林郡主一起到宫里?倒没别的,只是受别人所托,要当面知会她一些事。” 裴行昭颔首,“可以。今晚哀家在寿康宫设宴,请太妃、燕王、林郡主和杨郡主喝两杯。如此,太妃便不需去慈宁宫了,太皇太后心绪不宁,不宜打扰。” 李太妃明知她话里有话,在敲打自己行事没分寸,讪讪的笑了笑,只谢她亲自出面设宴成全的恩。 当晚,裴行昭请的三个人相继来到寿康宫。 寒暄说笑期间,酒过三巡,李太妃起身向裴行昭道:“臣妾找到了一人,论起来是林郡主的堂姐。” “姓名。” “边知语。” 裴行昭示意李太妃去跟林策说。 林策偏了偏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问:“太妃是希望我见边知语一面,还是给她什么好处?” 李太妃道:“我没有任何心思,只是边知语想见郡主一面,自从被迫离散之后,她一直挂念着你。” 林策看向她,定颜一笑,“您都发话了,臣女自当从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