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厉害,讷讷地回不了话。 “知道为什么非要你喝这种酒么?” 三夫人诚实地摇头。 “这是我三叔的主意,我记下了调制的法子。这两年想他了,就喝一两杯。” 三夫人惊讶,下意识地拿起酒杯。 “他殒命后,我送他回家。 “他发妻害死了我哥哥,我不杀她。 “他说裴家对不起爹爹、哥哥和我。 “我想说,今日为止,我对得起他。 “日后如何,且看个人的造化。” 三夫人眉心锁起,毫无预兆地落了泪。 裴行昭指一指门口,“言尽于此。不送。” 作者有话说: (づ ̄ 3 ̄)づ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阿蛮送三夫人回府,策马跟在马车一侧,半路,听到里面传出压抑的哭泣声。她不耐烦地蹙了蹙眉。 进到裴府,来到垂花门前,二夫人迎上来。 阿蛮指了指马车,“三夫人喝了点儿酒,想起了一些事,心里不舒坦。” 二夫人会意,唤两名婆子把三夫人搀下马车。 三夫人眼睛红红的,表情哀伤,看到二夫人,却现出困惑茫然。 喝醉了。二夫人道:“快送回房里,好生照看。” 下人们称是,把三夫人安置到青帷小油车上,匆匆往里而去。 二夫人又吩咐一名丫鬟:“带三小姐到二小姐的小书房去。跟她说,等会儿我要跟三夫人商量些事情,她只管看书消磨一半日。” 丫鬟应声,疾步而去。 阿蛮暗暗点头,笑道:“我跟夫人说说话。”说着,步上垂花门的石阶。 二夫人跟上去,笑道:“荣幸之至。”示意随行的仆妇远远跟着。 阿蛮边走边道:“夫人在信里提及,三夫人曾卧病月余。而在那之前,老夫人和大夫人急用一笔银钱,您可知道是何缘故?如果您记得,我便不需绕弯子查了。” 这意味着一定程度的信任,二夫人已经知足,“容我想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我与老夫人、大夫人为银钱生龃龉的次数太多了,从来不分时候,红白喜事过节过年的正日子都能争执一番。” 她要是把这种情形都与蹊跷之事关联起来,那真能累死。 阿蛮微笑,“您慢慢儿想。” 二夫人给自己找着线索,那时裴铮在外征战,军需供应不力,敌兵凶悍狡诈,交战各有胜负,伤亡严重,所以…… “想起来了。当时老夫人、二夫人想打点兵部的人,想着只要他们找由头下个调令,就能把大伯调到别处。 “二爷、三爷和我,都说这是胡闹,一来就算调令下了,大伯也会抗命,那时的主帅与他,说情同父子也不为过,他统领的两万精兵,也是亲自带了好几年的,他怎么抛得下。 “二来这等于给大伯埋下被人指责怯战的隐患,兵部的人不管同意与否,都难保有朝一日走漏消息。大伯一身傲骨,怎么能沾上那种脏水?” 阿蛮点了点头。将士最可贵之处,就是哪怕身负重伤,也不肯下战场,哪怕明知前面是死路,也无惧无畏。 二夫人往下回忆道:“老夫人、大夫人听不进去,自顾自找门路,银钱流水般花出去,跟兵部那些品级低的堂官家眷打交道,求她们帮忙往上疏通。 “二爷三爷气狠了,让我帮他们想法子,镇压账房和各个掌柜——她们没钱可拿了,总不可能拉下脸四处借钱去。 “我陪房里有一个做过多年大掌柜的,不消几日就帮着办妥了,横竖她们对账目一知半解,糊弄起来也容易。 “她们要动外院库房里祖传的宝物,外院管事不见得每次都拦得住,我就……就让二爷、三爷跟她们提分家,她们是绝不肯的,那样就白张罗着让我进门了。” 阿蛮微笑。 二夫人见她没有不悦,轻轻透了一口气,“之后,她们开始打我的主意。 “我早就防着这情形,把嫁妆安置到了陪嫁的宅子,房里没留值钱的东西。她们看过我已经空了的小库房,要我跟娘家借一万两银子。 “我就让她们先把欠我的钱还清——初成婚,三五百两的,她们没少从我手里拿。 “她们一通奚落辱骂,下九流的戏子都比我强的话都说了出来。 “真把我气急了。我毕竟是当娘的人了,惯着她们,往后孩子怎么看我?索性也跟她们犯浑,说我的嫁妆都不见了,总不能是我自己弄没的,要拉着她们去族里评理。 “她们不敢硬碰硬,气得直哆嗦,说要让二爷休了我,我就说要到顺天府告状,倒要问问青天大老爷,我犯了七出哪一条,顺带着请官爷帮忙找找嫁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