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长老在一旁保驾护航,但有时候,若你自己不主动叫停,长老也无法准确判断出你是不是有后手,能不能接下那一招,那长老就会选择观望。 若真的接不下那一招,可能等不到长老出手,便一命呜呼了。 这种例子,在玉清派时隔几年,就会发生一次。 简欢只是笑了笑:“多谢关心。” 这音修虽是第一个对她说这话的人,但不是最后一个。 比试一场场过去,桃花一朵朵随风飘落。 到最终,剩下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只剩下简欢和牛子钊。 明日巳时,最后一战开启,决定着十万灵券花落谁家。 姜棉、宫飞鸿、杨野,还有羽青长老,都装作不经意地提醒她,不用死战,真不行就认输。 唯独沈寂之,一个字都未曾对她说过。 傍晚时分,天忽而阴沉了下来,大片乌云堆在天边,仿佛要下雨。 主峰偏殿里,沈寂之作揖:“弟子见过掌门。” 道玄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闻言看向他,不免好奇地问:“你找我何事?” 谷山的这个亲传弟子,虽说在玉清派待了十多年,但道玄觉得,他还是游离在他们玉清派外。 或者说,他游离于世间,不曾融入过。 这么多年来,沈寂之就从未主动踏进过道玄的殿门。 基本上都是道玄喊他来,或者小时候谷山派他过来。 沈寂之没有藏藏掖掖,他开门见山:“请问掌门,明日最后一场比试,掌门可会在?” 道玄在棋盘上落下一粒黑子,摇头:“明日一早我得去趟佛门,不会在。” 内门弟子比试,道玄都不一定会出场,更不用说是一年生的比试。 这一切,自然有门派的峰主长老负责。 沈寂之躬身:“弟子斗胆,想请掌门出席。” “哦?”道玄抬眼,轻抚指间白如玉的棋子,“为何?” “弟子不想明日比试有人出事。”沈寂之垂眸,从怀里掏出芥子囊,上前几步,放在棋盘前,不卑不亢道,“还望掌门能够应允。” 道玄朝那袋芥子囊一看,他稍稍感受一下,就知道里头有一万灵石,他笑了:“我记得,你师父的债,还挺多的罢。” 沈寂之回:“师父的债,弟子自然会尽快还完。” 道玄盯着他看了半晌,点了头:“那我明日下午再出发前往佛门。” “多谢掌门。”沈寂之没有过多停留,离开了主峰。 夜已深。 狭小的木屋内,简欢躺在床上。 屋外下着淅淅沥沥的春雨,雨水滴落在屋檐上,溅在窗上,用它们的语言,给这世间吟唱一首夜曲。 沈寂之没睡,坐在角落的蒲团上,在打坐修炼。 夜色像一层黑色的纱,笼住了他的眉眼五官,只朦朦胧胧露出一个身影。 简欢在现代就很喜欢下雨的夜晚。 无论是就着窗外的雨声看书看剧,还是仅仅只是躺着发呆,都觉得很舒服。 简欢翻了个身,半趴在床沿。 她的左腿,半悬在空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晃着。 角落里,沈寂之睁开双眸,开口问道:“你在担心明日比试?” 简欢双手托脸,仰着头往窗外看,否认:“没,我也不会死拼,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没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下了雨,窗户是关上的。 木屋很小,若开了窗,风定然会将雨丝吹进来。 虽说他们不会感冒,但躺下前简欢还是把窗关上了。 他们是修士,但他们依旧维持着人过日子的习惯。 比如,有时候她从符堂回来,不想御剑,就会一路走回来。 脚踩在大地上,有种别样的踏实感。 而她这会想看看窗外。 可她懒得开,更不想用灵力开。 所以她就看着那层窗棂纸。 沈寂之:“那你还不睡?” 简欢没回答。她偏头看向他,好奇地问:“沈寂之,我明日就要比试了,你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闻言,沈寂之起身,缓缓朝窗前走去。 简欢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 嘎吱一声,窗被打开,风混着小雨灌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