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一个样儿。” 怎会没看出来郁齐书的异样呢? 那么显而易见,他眼里的渴望就像是浇了盆热油的火苗,噌的一下,熊熊燃烧起来。 她越加激动,要鼓舞他:“齐书,我们办个私塾,教孩子们读书,学四书五经,辅导他们考科举,中状元!顺便,嘿嘿,咱们也有钱赚,也有经济来源了不是?” 郁齐书听得有些恍惚。 瘫在床上快一年了---刚瘫痪的人前期这一段时间最是难熬---他只觉得整个人生被罩在了一个巨大的、黑得不见五指的钟罩里,不知外面世界是否也是天昏地暗,不知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亦不知山河树木花草的色彩已变幻,晦暗得让他每天都不想醒过来。 如果能走出这个房间,出去做点事情,证明自己并不是个废物…… 他强抑着剧烈震颤的心绪,垂眼看了下自己的双腿,“我这样……可以吗?” “嗯!可以可以,怎么不可以?” 他是想的! 芦花紧握住郁齐书开始微微发抖的手,聪颖地避重就轻:“你是状元郎啊!教个书,于你而言,不是小菜一碟儿吗?” “可,会有孩子来听我讲课么?”他仍旧怀疑,缺乏自信。 自从腿断后,他就失去了自信。 “齐书,你是在担心生源?哈,这纯粹就是白担心。” 这个世界,但凡家里有男丁的,一家子莫不是恨不能砸锅卖铁也供他把书读出来。 读书,考秀才中状元,这几乎是每个平头百姓家里的崇高梦想。 齐书的世界,科举选官制,改变人生的。只要是中了秀才,就可以不必交那些苛捐杂税了。所以,无论是个人家庭还是地方官府,对读书人都十分看重。 牛家村人并不知道郁家人怎么会突然举家返乡,还只道是郁泓年老致仕罢了。至于郁齐书断腿,天下谁不知道一句“伴君如伴虎”?官做得越大,位置越高,越危险。能叫皇帝打断腿,可见郁齐书做的官有多高,跟皇帝有多亲近啊。 做一辈子县令还见不到皇帝面呢。 所以,郁齐书是不知道啊,村里人对他们父子,特别是他,崇拜得跟神明似的。 郁齐书问那话后也知道自己问得愚蠢,他的世界,家里对男孩子重视教育的程度远比芦花的世界高多了。 只是,他心里真正所想的却同芦花想的不一样。 芦花的想法于他而言是别致而新颖的,开办私塾,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事情。如果是从前,他只会觉得她就是异想天开,他怎么可能开私塾?读书人的理想都是进朝堂。但天下的读书人何其多?官职就那么多个,许多读书人在仕途上是毫无建树的。那么,这读书读得一般的书生,走投无路,第一选择就是去做私塾老师。而他是学霸,不会有当私塾老师的那一天。 但现在,是他残余人生的救赎。 而他的问题多,只因为,他怕失败。 所有的问题都是借口,是他太担心失败了。 若此事折戟,他会从此一蹶不振,再也起不来了,人生从此没有阳光,没有色彩。 他害怕到恐惧,恐惧得宁愿裹足不前。 “私塾又开在哪里?我觉得需要考虑的事情有好多,太麻烦了。”他喃喃。 “最大的麻烦就是我,你都没嫌烦!” 芦花心疼地闪了闪目光,伸手将他的大手拖过来,包裹进自己两只小手里:“这是咱俩第一回 独个儿做大事,都没经验,当然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呀,千头万绪。但别担心,最主要是遇到问题我们商商量量的,逐一解决就好了。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怕什么?我都不怕。” 渣芦花侃侃而谈起来,叫郁齐书失笑又失神。 着迷地听她嘚啵儿嘚啵儿讲:“说起来,我正想跟你商量件事情。之前我就想跟你说了,咱们可以把旁边那座跨院打通了,把兰苑扩大些。我在旁边院子弄个小厨房出来,想平时给你加餐,弄些宵夜吃。看你瘦得,都皮包骨头了,硌得我都不想抱你。”她噘嘴嫌弃道。 话锋一转,“既然说到办私塾这事儿,那这个跨院可以一举两得了。我已经去看过了,那边有好几个厢房呢,一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