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战事连连不断,正是那些蛮子摸清了朝廷的意思,这才一次次的试探。 然,大晋并非只有京都,只有国强方能举国昌盛。 更何况,大晋百年,世家权贵之间姻亲关系深厚,比不得小小御医院,能一举换下。元苏略一沉吟,还是得徐徐图之,稳扎稳打。 “陛下。”崔成躬身走在凤仪车旁,“早前奴去福宁殿问过,凤君身子已无大碍,素月先生留下了方子,说五日后再来复诊。” “嗯。”元苏漫不经心的过了过耳朵,她的心思还停留在派遣谁去边疆征战。 这些年京都里的女郎多爱诗书,厌骑射。与她一同打过仗的老将又都在各军事要点驻扎,当务之急,还是得培养一批新的将领。 此次驱赶边疆蛮夷,收复江峪山一带便是个极好的历练。若再能凯旋而归,扶持成新贵也无人敢多言。 她正盘算着。 “陛下,福宁殿到了。”崔成躬身,待凤仪车停稳,忙高呼了一声。元苏负手,缓步踏上石阶。 若是往常,只要凤君能起身,必会礼数周全的在殿门口相迎。 今日却是蹊跷,崔成心中不由得多想了几番,可别是凤君又病重了才是。宫人內侍的脚步到挂着珠帘的殿门口便齐齐止住。 这三年来,宫里人都清楚凤君的冷淡脾性,他不喜身边有太多人候着。 崔成也一同止步。身侧,还有从内殿刚刚出来的椿予。 “凤君可是又病了?”趁着陛下脚步往里去,崔成忙轻声问着满面愁容的椿予。 “是。”此等大事,椿予绝不敢有半分隐瞒,他悄悄往里探了几眼,压低声回答道,“如素月先生预测的那般,凤君似是忘了一些事。” “......”崔成面色一凛,继而担忧地往里看去。 若是平日里,陛下尚且有些耐心。偏偏最近因着朝政周旋,只怕是不会太过体贴。 一扇屏风隔开了里与外。 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下一下,直叫躺在床榻上的男郎紧张的心都快要蹦出。 颜昭浓密的长睫不住地微微颤着,似是微风中轻轻摇摆的柳叶。若是元苏细心观察,甚至能瞧见男郎烧得通红的耳朵。 他的害羞与无措明晃晃地暴露在外,可元苏心思全然不在这里,她思索着京都中可用的人才,抚袖背对着颜昭坐在了床沿。 凤君病着,她必然要前来瞧瞧,多坐一会。 元苏嗅了嗅殿内尚未散出的药味,知晓他多半是因药力困乏。也就不曾打扰他,只专心想着自己的事。 她不动不语,假寐的颜昭也不知怎么应对。思来想去就连气息都弱了不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