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学士大人,请留步。” “见过季公公,”太医令回头时,脸上顿时挂起了营业式的微笑,“公公有何事?” “尚衣局已经赶制好了学士大人的官服,特地叫我来知会一声,您今日回府时,莫忘了去取。”季公公道。 纪应淮心道这么快,他礼貌地感谢了一下这位皇帝身边的大人物,“多谢公公提醒。” “学士大人无须多礼,这是我该做的,”季公公躬身告辞,“二位,我要去找老庞,就不多聊了,告辞。” “公公慢走。” 纪应淮盯着宦官的身影,总觉得身上发寒,心里毛毛的。 大概是他说话声音太尖锐了吧。 过了蕴春湖,没多远就到了太医署。去给娘娘们请平安脉的太医这会才拾缀了东西准备过去。 纪应淮进了小书房,继续他昨天的工作。基础理论已经整理了三四十页了,上午加加紧,说不定能干完。 秋意渐浓,这日升月落的时间也变了,下了朝过来时天色还是带着蓝调的。 他写了许久,和煦明亮的光线才照进了室内。与阳光一同进来的,还有轻轻的脚步声。 安立夏推开小门,跨了进来。 “夫君,”他看见纪应淮望着他,连忙把关门的动作放得更轻了些,“我打扰到你了吗?” 纪应淮指了指身边的椅子,“没有,过来坐。” “小芸和明禾上学去了?”他问。 “嗯,沉木送他们去的,我们在宫门口就分开走了,侍女把我直接带到了这儿来。” 安立夏看见砚台里的墨快干了,就没坐下,往上面倒了点小瓶子里的水,帮他磨墨。 “夫君,今天一早,戏园来人了,”安立夏道,“他们说多谢咱们帮了衍冬,要请我们去那儿听戏。我回绝了,但他们执意邀请,还说今晚让我们一定要去……这,该怎么办呀?” “他们要请的应该是王爷王妃,不方便明说才拿我们当幌子吧。今日立储一事刚刚确定,王爷大抵要忙,应该是没空的。晚上我们回了小院,就说身子不适,敷衍过去就得了。”纪应淮给总结资料收了个尾,一边将这最后一张纸放到边上去晾干,一边道。 看戏什么时候都能看,非得定在今天这个时间点,很难说这邀请底下是不是带点别的什么。 纪应淮不敢自作主张。 他虽然是个现代人,但名著和历史都是学过的。现在在外人眼中,他是五王爷这边人,他冒冒然去了戏园,指不定那些人要猜测王爷和戏园沾点什么关系呢。 “哦,好。夫君,你写完啦?” 安立夏手上的动作不停,他侧过脑袋去,瞧了瞧桌上的纸页,“这是要编书吗?” “对,这一本已经写好了,一会墨水干了,我就给导……太医令看看去。” 纪应淮脚边有一大摞空白的书页纸,是太医令特地叫人搬来的,好方便他干活。 他抽了一张出来,开始默《伤寒论》。 至于为什么不先默《黄帝内经》,那当然是因为他内经记得没伤寒全乎。 两人一个磨墨一个著书,屋里一派静谧祥和。 安立夏看着夫君笔下工整有劲的字迹,越看越觉得欢喜。等他写完一页稍作休息时,立夏默默给他递了张空白纸。 “夫君,你能不能,写写我的名字。” 其实之前就写过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