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你想逼疯我吗?”唐安华的言语中听不出半点悲伤,唯有愤怒。相反,唐非晚攥紧握着手机的右手,肩膀阵阵发颤,眸底承载着浓重的痛苦,问他,“到底谁逼谁?” “我左手受伤,你除开做手术当晚,其他时间关心过吗?” “老妈隔三差五打电话安慰,担心我心理出问题,你在干嘛?忙着帮我物色对象?” 唐非晚终于找到宣泄口,连同数日以来因为左手神经恢复情况不理想的情绪,悉数发泄。 “你有没有去调查?邹承泠谈过四个前任,都是因为他性格缺陷提出分手。”唐非晚气息粗重,“是不是现在只要性别男,单身,都可以成为我的相亲对象?”邹承冷相貌出众,花边新闻多,自然成为同学之间茶余饭后的谈资,唐非晚极少关注,都知道他至少四个前任。 唐安华无法反驳,只能绕回重点,再三质问她:“我怎么生出你这个不孝的女儿?” 唐非晚万念俱灰,难道有些感情必须割离吗?她做不到向父亲妥协,只能选择一往无前:“你就当我不孝吧。” “你以前哪里像这样?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性格也稳重。” “所以你逢人就夸,现在夸不出口是吗?我的左手不知道能不能康复,也许以后只是一个帮助患者解决简单病痛的医生,出国进修这些年都是白费时间。”唐非晚放缓声音,回想往日唐安华提起她,意气风发的表情,艰涩道,“我已经没有你可以拿出去夸赞的资本。” 她以为父亲至少会因为这些发自肺腑的话语反思,怎料对方还是执着于自己的性取向,沉声道:“不仅没有,别人知道你的嗜好,知道你不结婚,还会在背后指点和唾骂。” 唐非晚强忍的情绪最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问他:“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嫁给男人就会幸福吗?” “你说呢?周围的人谁不是到年纪结婚?在生病的时候可以互相照顾。” “照顾?” 唐非晚忍无可忍,全身的力气似乎被瞬间抽走。她蹲下来,头埋进膝盖,吸着鼻子,清晰地听见内心那只被封印已久的怪物不断地叫嚣,试图拜托桎梏,破笼而出。她松开紧咬着下唇,将尘封心底13年的秘密揭露:“唐老师,还记得吗?我妈怀孕期间,你在做什么?什么原因写保证书?” “你!谁告诉你?” “不管谁,这是事实吧?” 唐安华和江君丽原籍蜀江市宁桥县,高中同班同学,从高二开始谈恋爱。后来江君丽被蜀江大学医学院录取,唐安华因为分数少34分,就读蜀江师范学院。同在蜀江市,两人的感情没有遭受影响,所以毕业以后,22岁的江君丽和23岁的唐安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