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小心翼翼的问:“族长,计划失败了,可要重新布置什么?” “不必了。”院长道,“机会只有一次,事已至此,只能罢了。” 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他们可没有理由再做一次相似的布置。 “你退下吧。”院长淡声吩咐。 她想独自静一静。 邱奉绍早就察觉到院长的不对劲,有些不安。如今得了准信,自然是第一时间告退。 邱奉绍走后,院长独自站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桃花树下,怔怔地看着坐在亭子上的萧镜水。 她心想,若是殿下当年没有遇到那么多恶心人的事儿,想来也会长成这般如清风明月的翩翩公子吧? 月色下抱琴的少年优雅清贵,恍若谪仙人。 少年浅浅笑着,却不怎么有人气儿,反而似有一股佛陀拈花一笑的淡淡悲悯。 君月澄心脏骤紧。 他无端生气一丝惶恐,总觉得萧镜水随时能披着一身月华,乘风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世间再难觅芳踪。 然而这惶恐只是一瞬。 下一瞬那女扮男装恍若仙人的少女便收了琴,从亭子上一跃而下。 萧镜水笑着走了过来,问纪行舟:“如何,可感觉好些了?” 纪行舟叹为观止:“那是自然!真没想到,镜水你还有这一手!” 纪行舟此刻已然没了半分先前借酒浇愁的模样。 萧镜水和君月澄便知,萧镜水这次是成功了。 君月澄心情复杂,没想到还有这么迂回的方法。 不过这办法倒也不是谁都能用的。 因为不是谁都有萧镜水这般高超的琴艺,也不是谁都有那么强大的神魂和气魄。 萧镜水笑:“我学的东西很杂,不少东西都会一点儿。” 萧镜水虽是这么说,其他人却心知肚明,萧镜水这是谦虚话。 “看来技多不压身这句话说的是不错的,我日后也得多学些东西,总归是有备无患。”君月澄感慨道。 萧镜水颇为赞同:“这倒是不假。” 这是可是经过她切身实践验证过的真理。 “我明日便要回玄衍宗了,你们作何打算?”萧镜水问他们。 分别在即,朋友间总是要问上一二的。 君月澄道:“我与镜水的打算一样,是要回天剑阁。” 君月澄说是要回天剑阁,但萧镜水却是知道,天剑阁是要回,但君月澄最终的目的地应该是妖界。 唉,这么一来,日后相见就遥遥无期了。 不过还在还能书信往来,这一点让萧镜水稍感安慰。 纪行舟道:“我会在中洲再待一段时间。” 如今各地数中洲消息最灵通,他有心变得更强大,自然不会错过这些好机会。 虽然纪行舟知道这么做有一部分赌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他想要一个更好地前程。 别人给不了,他只能自己去争取,去赌。 反正人来这世上走一遭,顺心是一辈子,不顺心也是一辈子。 他愿意顺着自己的心意痛痛快快地活,不再居于人下,不再处处掣肘。 所以,赌又何妨? 不过是,名动天下轰轰烈烈;亦或者,飞蛾扑火无声无息。 他赌。 任是非则道:“我要在凡界历练一番。” 他道心有瑕,得将自己的心沉淀下来,否则日后修为休想再有进益。 “看来还真是再会无期啊。”君月澄叹了口气,“倒真是教人烦忧。” 他不在意纪行舟也不在意任是非,他在意萧镜水。 然而这话他是不敢说也不能说的,所以只得将其他两人也算进去。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萧镜水虽是有些遗憾,但是也很是能接受,并自有一套安慰理论—— “别离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修士生命漫长,我们总有再见面的时候。想来那时,我们都成长了一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