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满街的旌旗网在其中。 窗外行人匆匆,酒楼内熙熙攘攘。 “燕兄,想必你还没来过明宴楼吧,这是近些年打江南声名鹊起的酒楼,在京城开了两年,我也是近日方才发现,这酒楼的厨子很绝,味道独具一格,且这酒楼还有一条狗屁禁令,不许人外带....” “你跟燕世子说这些作甚,你以为人家闲着没事,跟你一样花天酒地....” “哎诶诶,食色性也,我这是尊圣贤之道....” “得了得了,没见燕世子不搭理你呢...” 燕翎没有理会好友调侃,他发现了一个人。 明宴楼的二楼正中是一敞厅,靠内街这边是一排雅间,因好友喜热闹,窗户被推开,敞厅的景象一览无余。 燕翎瞧见宁晏带着如月上了楼来。 一位管事的殷勤领着她在东窗入座,她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杏色褙子,梳着妇人髻,额前散落的留海被分至两边,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来,比起平日的秀美,又多了几分干练与端肃。 与家里见过的她不一样。 燕翎捏着酒樽,眼神深了几分。 雅间被订满了,宁晏只能在大厅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 如月怀里抱着一摞刚买的书册,坐在宁晏对面帮着她点菜,宁晏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推杯换盏,喧声叠叠,很是欣慰。 余光发现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定睛一瞧,隔着满楼喧嚣与他对望,宁晏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宁晏下意识就要起身,瞥见他周身坐着四五好友,而他好像也没有过来的意思,便又重新坐回去,稍稍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将视线收了回来。 临川王世子发现燕翎盯了敞厅许久,冷不丁顺着方向望去,隐约发现对面窗下那女子好生面熟, “咦,燕翎,那不是你....” 燕翎一记冷眼扔过来,他生生住了嘴,想起这位祖宗洞房花烛夜撇开妻子入宫,想必对这门婚事不满,也就见怪不怪了。 啧,也亏燕翎忍得住,换做他,面对这么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儿,早就扑过去了。 “来来,咱们继续喝...” 燕翎一面饮酒,一面时不时往那头看一眼, 对面那人儿,慢条斯理享受珍馐,再也没给他一道眼神。 起先也没觉着怎么,直到一浮浪男子,举着酒樽喝得醉醺醺的,吊儿郎当走到宁晏身旁。 燕翎将酒樽往案上一搁,发出一声脆响。 第7章 桌上总共摆了五道菜肴,分量不多,却是色香味俱全。 管事的指着其中一道介绍道:“这道菜叫玉蝉羹,原是南宋余杭一摊主所制,听闻路遇微服私访的琅琊王,琅琊王吃得这道菜,引以为佳肴,将之推荐至宋宫廷,后为御厨,咱们将这方子改良了一下,将原先鱼片压实,滚了一层藕粉,去了些腥味,汤水里又多了些浓稠的成分,喝起来滑而不腻。” 宁晏尝了一口,“着实不错....” “还有这道蕨菜兜子,用薄薄的皮,包着用黄酒腌制的蕨菜....” 管事的话未说完,却被一面白气短的男子给推开,那男子眼眶下一片淤青,双眼发红望着宁晏,咧嘴笑道,“美人儿啊,独饮岂无趣,不若在下作陪....”一只手伸了过来,要去拉宁晏, 如月气得冲了过来,将宁晏拉至自己身后护着,恶狠狠瞪着他,“公子,光天化日之下,还望公子注意举止。” 管事的也连忙折回来,好说歹说劝道,“公子,公子,这里是酒楼,那么多人看着呢,来人呐,给公子备醒酒汤....” 那高挑男子目露凶光,指了指自己,牙呲目裂道,“知道本公子是谁吗?你惹得起?” 管事的眼神顿了下,看了一眼宁晏。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冷声, “你是谁?” 男子后脊莫名滚过一丝寒意,扭头朝来人看去,一道沉湛的身影,面无表情矗立着,虽是一眼没认出燕翎来,却也感受到他浑身的杀气,气势顿时短了一大截, “你你你,你谁呀你....” 燕翎看都没看他,目光钉在宁晏身上,问道,“他刚刚伸了那只手?” 宁晏察觉到他眼底那一抹戾气,眉心紧蹙,这里可是酒楼,闹出事并不好,她斟酌着如何处置,如月已经先一步开了口, “是..是左手!” 随着她话音一落,燕翎抬手拧住对方那只左手,只听见咔嚓一声,那男子短促地尖叫一声,手腕被拧断,人悄无声息晕死在地。 燕翎自始至终目光就凝在宁晏身上,眼神没有半分变化。 宁晏吓得身子一软。 他这是生气了。 心底生出几分后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