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她曾经也以为?变了身份,就该是件改头换面的事?情,她会像目光所及的许多许多女子那样,彻头彻尾地变作另一个?人,可现在却觉得,她始终是她,十九年来?养成的全部?习惯,都不为?性?别的变更而改换。 就如她习惯了中正平和?,很少喜出望外,眼?下也只短暂流露笑容,便收敛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昭昧道:“她们今晚为?你举行?了宴会,庆祝你的生日。” “今日并非我?的——”曲芳洲先是困惑,很快明悟,笑道:“好。” 本来?维持着平静的心湖泛起了涟漪,再后来?昭昧说起正事?,要她格外关注将领们的动向,她一一听了,可离开房间时,那点涟漪又荡起波纹。 她以为?这喜悦只是细细点点,可突然间就胀满胸腔,似乎一旦有了分享,快乐随之共鸣,情绪也就变得越发明亮。 她快步走着,近乎飞奔地冲进了刀锋营,一路笑意明朗,掀开了河图的营帐。 见到?那笑容,再不需要言语,河图道:“走,骑马去。” 她们跨上奔马,一径前行?,穿越邢州城的熙熙攘攘,奔向城外不确定的某个?地方,踩过半衰的野草,踏过凋枯的野花,心头却蓬勃生长着更多绿草、更多鲜花。 她们在湖畔停马,躺倒在草地上,青梗已经泛黄,河图衔了一根在口中,仰头看一碧如洗的天空,鼻腔中是清冽微凉的空气。她悠悠地吐息:“真好的天气啊。” 曲芳洲绑过马,信步走来?,在她身旁坐下,怔忡地看着河水,拈起石子打了个?水漂。 河图扭头:“怎么不说话??” 曲芳洲忽然起身。 河图以为?有事?,跟着坐起来?:“怎么了?” 下一刻,便看到?曲芳洲脱掉了外衣。她正莫名,接下来?,又见她脱掉了内衣。 河图微愣时,曲芳洲已经脱得干干净净,像来?时那样赤裎。 河图不是初次见到?她的身体,毕竟在那些几乎要忘记身份的年纪里,曲芳洲全靠在她的领域中休憩,才能够维系那在外时不断遮掩而削薄、连自己也鲜能窥探的自我?认知。 可那时在屋里,她总紧闭门户,帮助保守这秘密,而现在却是在幕天席地…… 是了。现在她可以幕天席地了,坦荡地面对自己。 曲芳洲自顾自地做完一切,扭头,眸光映着湖光,兴奋道:“我?早想这样做了。” 河图又懒懒地躺回去:“是啊——” 话?尾仍荡在空中,曲芳洲就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 河图吓得又坐起来?:“天这么冷!” 曲芳洲沉在水中,良久,豁开一道水花,露出头来?。她捋起头发,眉目疏朗:“怕什么,我?冬天还能游泳呢。” 河图哭笑不得,又有些羡慕。即使经历了长久的训练,她依旧不能在这样的天气下水,只能坐在旁边,看曲芳洲在水里游来?荡去地——洗澡。 不过,河图想,至少她洗澡时从来?光明正大。 酣畅淋漓地洗了澡,曲芳洲从水中走出,河图把衣服递去,为?她抵挡些冷意。 曲芳洲穿过衣服,两个?人肩并肩地躺在草地上,看天上白云慢腾腾地飘,心境也跟着慢下来?。 慢慢的,河图有点困了,眼?睛将阖未阖,忽听声音传来?:“不知道鱼儿会不会咬钩。” 这情状,怎么看也不像讨论这问题的时候,可曲芳洲说了,河图缥去睡意,道:“这么能沉得住气的话?,或许是根本就放弃了呢。” 曲芳洲道:“那自然最好。” 但只怕是藏得太?深。 曲芳洲的身世引起一片哗然,谁也说不清该怎么理解这惊人变故。究竟是相信曲准被妻子和?孩子骗了快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