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没什么情绪,缓步踏入浊清峰的主殿,溯寒剑感应到主人的气息,殷切地凑上来,剑柄上花里胡哨的穗子已经被他换下来,却没有被他扔掉。 那个福结歪歪扭扭,挂在溯寒剑身上,没几下就散得厉害,他便收入腰间挂着的乾坤袋,至少放在乾坤袋中的东西总不会坏,几十年后或许对彼此而言也是存在过的证明。 偌大的上灵界,自己的同族也只剩下遂禾一个,他面上不露分毫,这个徒弟于他而言是否还有别的意味,连他也不知道。 他在主殿的高位上盘膝坐下,等了一个时辰,天幕全然暗沉下来,才感知到遂禾的脚步声。 遂禾打开主殿的门,看到的便是端坐主位的冷沉剑修。 他不动时,周身冷沉凌厉的气势消弭下去,便显出容貌和身材上的出挑。 “师尊?”遂禾迟疑出声。 祁柏缓缓睁开眼,视线落在徒弟身上,眸色肉眼可见冷冽。 他转眼站到她身前,盯着她裤腿上的淤泥,袖口的料子也被利器扯开:“怎么回事?” 遂禾扯了扯衣服,妄图掩饰袖子上的破洞,却徒劳无功,嘴上还遮掩道:“不小心跌了一脚。” 她的话着实没什么说服力,因为这句话才落下,她的唇角就渗出一抹殷红。 祁柏面色转冷:“若连你的师尊也要隐瞒,这样的师徒关系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遂禾不着痕迹挑了下眉。 “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祁柏问。 她没再卖关子,萎靡道:“我今日遇见了万清尊者,他对师尊出言不逊,我一时冲动,和他扭打起来,给师尊惹麻烦了。” 祁柏神色微凝,沉默半晌才道:“为什么这么做,你可以视若无睹。” 遂禾抬眸,定定回他:“师尊要我忍,为什么,我们既为师徒,便合该荣辱与共。” 她话音落下,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他的上半张脸被阴影笼罩,只能看见他紧抿着的唇。 “师尊?”她低低叫了一声,见他仍旧一动不动,便乖觉地不再开口。 祁柏望着眼前的小徒弟,连他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动容吗? 他习惯被旁人依靠,却忘记了,从小至大,他心中渴望的却是被人赤诚的守护。 渴望旁人全心全意的在乎。 但为什么偏偏是她。 他可以对很多人动容,哪怕那些人于他如蝼蚁一般无足轻重,除了眼前的徒弟。 他若对她心软,证道之路便算就此断绝,生机也会逐渐消亡,就如程颂所言,他这一族,只有你死我活这一条路能走。 lt;a href= title=仙侠文 target=_blankgt;仙侠文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