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地生出股干呕之意,他快速避开视线,深呼吸数次,才将这股不适压下去,拱手行礼道: “家父曾为侍御史。” 林上官也算是消息灵通,职位一说出来,他便意识到了什么,问道: “你姓顾?” 顾迟应道:“正是。” “嗯……” 西汉官吏起不多,但落是常态,运气不好,自己身死,家眷沦为官奴的也不在少数,那两个守卫听到侍御史的名头一点也不害怕,还敢收了钱不办事就在于此,毕竟当官的爹已经没了,儿子也没个一官半职,和普通百姓差不了多少,欺压也不会担心报复。 而林上官也不太在意,可听闻他那个妹妹还在京医院里,日后尚有可能起复,那着实要重视几分。 想想顾迟是为母亲拼到这种地步,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倘若日后真能起复,他不过是说两句话,费些口舌,就能收个极大的人情,颇为划算。 这么想着,林上官道: “与韩院长有故,自然不该怠慢,只是法令森严,我不能违逆,这样,你随我去见一见杜主官。” 杜延杜主官,负责审理的延尉署官吏,权力极大,能见他一面,母亲说不定就有救了,顾迟心中欣喜,连忙拜道: “多谢上官。” 午时,结束审讯的杜延,听属下禀报过后,无奈地扶上了隐隐作痛的额头。 从知晓此事开始,他就清楚,自己很难有所收获。 长安城太大,有相同特征的人也很多,即便是确定闾里这些孩童所吟唱的歌谣是外人所教,并大致确定他们的外貌,只要人不在闾里内,抓起来还是犹如大海捞针,尤其是那些权贵不会让他审看家里的家仆,而幕后操纵此事的权贵更不可能让他看见,藏起来和杀人灭口无论哪一个,都会让杜延束手无策。 面对这种情况,他第一时间就给陛下上书,只是陛下回的命令,只有一个字。 查。 查不出来还要查,明面上看,似乎是在逼着他做假证据,但反过来想想,也有可能是利用他擅长审案的名气,诈一诈幕后主使。 只要有撑不住的跳出来,那参与此事的人都能确定,绝不会跑掉。 而在这赌谁最沉得住气的时候,闾内的消息,一丁点都不能透露到外面,哪怕是明面上看和受害韩尚院同属一派的医者也不行。 如此,顾迟绝不能出去,医者也绝不能进来。 可就这样直接回绝他,着实容易结仇…… “林执,你看看哪个闾里有会医的老媪,让她给顾母看一看,再并寻些被褥木柴送过去,记得告诉他,闾里不查出贼子前不得外出乃陛下之令,我也不可违背,倘若他想尽快出去救治母亲,可以来此处帮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