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也离开太久,和韩盈一样认不出来水平高低,不过,她终究做了这么多年的医属副手,有曾经提拔上去的人和心腹可以指使,有这些人代为掌眼,效果还是足够的。 就是于秋怎么也没想到,韩盈交代的事情没出问题,却卡在没交代的问题上! 直接拍着胸脯表示长安权贵肯定不会出现势大压人的情况,别说这些老医,就连于秋自己也不相信,但像老医们想的这么险恶,那也不至于,宛安情况特殊不能拿来举例的话,她跟着一路走过来的郡女医各自过的都还差不过,并没有战战兢兢,终日惶恐不安的情况,而这样情况如何做到的—— 联想韩盈曾经和她讨论过的安排,以及千斤为单位调动的药材,于秋再次开口道: “我知诸位担心什么,可今时不同往日,这到底是韩尚院亲自建的京医院,最后院长之职还由她兼任,怎会任由长安权贵欺凌院中女医?” 蔡彭捋了捋胡子,稍作沉吟,还是开口道: “我与韩尚院结识于微末,对其品性也有所了解,你说她会护着女医我信,可此事绝非只一个‘护’字能够解决,她有远谋,不会想不到这些,应该还会有别的办法吧?” 如今韩盈事务繁多,身边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学生,大多数事情吩咐下去,是不会一字一句解释为何这样做,手法如何,目的是什么的,毕竟,能做到这个职位的下属至少能清楚一半,于秋也不例外,只不过没有准备,乍被拒绝,她一时间也没办法组织出来语言解释,有捧哏接场,给了她调整思绪的时间,那接下来的话便好说了。 从脑海中调整好思绪,于秋轻咳一声,这才开口: “蔡老说的是,此事是我交代的不清楚,不过只说尚院如何做的话,诸位恐怕也不解其中深意,我且先问诸位,可知我等医者为何低贱,不被权贵所敬?” 活了这么大年纪的老医,即便再敢跟于秋硬犟,心里面也清楚,能这样做不是自己多厉害,而是对方不计较且愿意给他们这个脸,这些年能在宛安县享受这样的好日子,也得记挂对方的恩情,见她想谈,众老医也不能继续使牛脾气,互相看了看,膝盖骨被挖的伊翁冷‘哼’了一声,接道: “身份本就是低贱的匠人,虽有医术,可能解的病症又极为有限,再加上没有有权的亲眷,岂不就是任人宰割了吗?” 于秋颔首:“去长安的医者,会按能力分科,具体职位如何是需要以长安各方的需求来定,不过都会入秩,俸禄在四百石到一百石不等,至于权势,有韩尚院在身后,我也就不多解释,而这解病症不足,我却要反问,宛安县难道没有这种情况?这数年来,千里而来却得不到救治的权贵也不在少数,除了一少部分因病难治而无法克制己身的,大多数还是敬重医者的,诸位可知为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