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全县,韩盈压根不知道真正的效果究竟怎么样,全靠这群女学生给她复述,这情况,岂不是和沃河觋师一模一样? “嘶——”听韩盈这样问,娄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他惊愕的看着还是个孩童的韩盈,又看看尚傅,表情慎重的说道: “尚傅,你这弟子可真是不凡,可惜,竟是个女孩儿啊!” 尚傅没理会娄行,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韩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的核心太深了,它是御人的手段,是统御下属的基础,更准确一点说,它叫做—— 帝王术。 尚傅穷极半生,也未曾参悟几分啊! “昔日文帝尚在之时,曾度量天下之田,比高祖在时还要多,可民间百姓依旧困苦不安,甚至民有饥色,于是文帝召令天下,询问食之甚不足,者其咎安在?” 尚傅缓缓的讲了这么一段往事,对着韩盈问道:“你可知为何?” 这么说皇帝真的可以吗? 韩盈心下一惊,她没有回答,而是扭头看向了娄行。 “看我干嘛?”娄行眨了眨眼,立刻明悟过来,顿时脸上多了几分哭笑不得: “妖言早就被废了,说上几句朝堂之事又算得了什么?月女,你怎么该胆大的时候这么胆小呢?” 行了,原来是可以说的啊。 韩盈这下放松下来,她道:“是官吏和豪族侵占民众土地吧?本县还算是好一些,没这么严重,其它地方……” “是。”尚傅应道:“文帝之时,功臣官吏大量圈地,其人多达数百顷,上上下下尽皆如此,平民又怎不会面有饥色?可功臣官吏勾连一心,强行欺瞒,文帝度田竟看不出丝毫问题—— 你觉得,这可能吗?” 韩盈面露难色,她之前对文帝了解不深,只记得课本上的文景之治,可随着师父讲解过往,又觉着文帝能在功臣推及上位的情况下,成功掌权,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而现在看文帝度田被欺瞒,极其像清朝皇帝十两银子一个的鸡蛋的故事,仿佛是被臣子愚弄的典范……不对,民有饥色! 韩盈猛然抓住了重点,立刻道:“不,文帝看出来问题了,这么多平民无食,除了无地,还能有什么原因?” 尚傅嗤笑,反驳道:“还有弃农经商,养畜过多,以粮酿酒呢!” 这什么奇葩理由?粮食都不够吃的情况下,去哪儿养牲畜酿酒? 韩盈忍不住问道:“这不会是文帝大臣给的理由吧?” “算是。”尚傅眼神中多了几分对这些大臣们的嘲讽,片刻,又无奈的长叹一声,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