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一来,哪里人都多。两人找了一个还算冷门的景点,出了地铁站一看,狭长的一条巷弄被人挤满,想往前走一步都难。偏偏还有锲而不舍买各种小吃的游客,堵得队伍半天无法向前挪动。 梁爽想这个主意真是太糟糕了。她应该告诉钱川等他自己玩好了,她再来找他吃个饭。想到一天假期要消耗在这里,梁爽内心止不住要叹息。 她这走神的工夫,迎面一个路人举着碗刚出锅的煎豆腐就过来了,那人脚下打了个绊,热豆腐凌空朝她飞过来…… 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些期待,是非常微妙的期待。如果被烫到,是不是就可以不工作了?她的生活里需要一些意外出现,来让她觉得人生还有波澜,不是永远那么无聊。哪怕这种波澜只是一场意外。可大脑又好像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躲避,甚至应该发出尖叫。 只不过在梁爽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的时候,钱川已经反映迅速,一把抓住她,自己挡住了飞来的热豆腐。 梁爽:“……” 那位路人跟他们一起去了医院,从钱川紧皱的眉头上梁爽认为,他也许后悔了。梁爽小声说了一句谢谢,钱川表情平和些许:“你没烫到就行。” 梁爽心情复杂。 钱川烫在右边胳膊上,伤势不严重,但总归不是很方便。梁爽陪着在医院待了一会儿,又送钱川回他酒店。梁爽问他想吃什么外卖,钱川此时仿佛与她亲厚许多:“照顾病人,不是要问想吃什么,然后你给我做么?”梁爽道:“吃了我做的东西,你可能会病情加重的。”钱川哈哈大笑。 两人在酒店里等外卖来,场景有些尴尬。梁爽察觉钱川在看自己,她挪开目光,看着窗外发呆。 窗户开了个缝,能看到外面郁郁葱葱的树。这座城市种了很多香樟,夏天的空气都甜美。 梁爽想起两年前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那条巷子她跟裴雪舟去过。 那一年她不想跟裴雪舟的交集随着那一门选修课的结束而结束,于是进了裴雪舟活动最活跃的社团。社团里有一项社会实践,是用影像去记录这个城市有代表性的老建筑。这件事重要级别颇高,裴雪舟自己当组长来做。纪录片需要拍若干组不同的建筑,记录它们从凌晨到夜晚的景象。 梁爽进社团之后并没什么接近裴雪舟的底气,也尽量不暴露自己这点小心思。除非社团有集体活动碰上,平时梁爽不特意跟他打招呼。 那天社团群里有人提了一句怎么分组,群里七嘴八舌说开。有人说自愿组队,有人说自愿组队不行,社团里必须老人新人搭配,不然不利于团结。有几个相熟的很想抱团,又有人说还是应该按分工来,不然容易影响进度。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