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 两位老臣面面相觑,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恭敬退下。 圣上又站了一会儿,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这里原本是历朝历代皇后的宫殿,可他刚继位没多久的时候一场火烧了这里,这座宫殿被毁得不成样子。所以便一直空闲了下来。 这些年,若政务遇到棘手苦恼之事,圣上时常会孤身来这里静坐一会儿。 那些老臣所担忧之事,他不知道吗?他都清楚。 北齐平定之后,该如何对赫延王,这件事情他在很早之前就开始思考。可是这么久了,他仍旧内心挣扎完全不能下定决心。 “陛下,夜深了该回去安歇了,您当保重龙体啊。”内宦躬身行至圣上身侧。 圣上睁开眼,平静道:“拟旨。” 这是一道废储的圣旨。封岌将这件事情的罪证直接摔在了每一个臣子的脸上,此事就不可能轻易揭过,训斥、禁闭等一系列责罚都没有用,只能被迫走到废储这一条路。 当然了,名单之中太子党与参与陷害封岌的臣子无一可逃。大批官兵连夜闯进府宅,将人捉拿归案。 赫连珰接到废储圣旨时,十分平静。 皇后在一旁痛斥圣上里外不分:“自己窝囊废不敢除去赫延王,连自己儿子也不要了!” 小太监和宫婢们跪了一地,不敢再多听一句。 赫连珰侧过脸询问:“五殿下可受到牵连了?” 心腹属下摇头:“名单上并没有五殿下的名字。” 皇后在一旁松了口气,道:“幸好他没事。他在你父皇面前会给你求情的!” 会吗? 赫连珰不答话。他抬头,望向夜幕中的孤月。 “母后,你说现在谁最受益?” 皇后想了想,答不出来。除了太子被废,谁受益了?“赫延王还和以前一样,也没受多大益处啊……” 赫连珰轻笑一声。 身处皇家,处处勾心斗角,他居然会信手足情。这一跤跌得够狠,也够可笑。 原来一个人可以伪装二十多年。赫连珰不得不佩服。 翌日一大早,寒酥牵着妹妹先去给姨母请安,然后再去衔山阁给妹妹治疗眼睛。 恰好三夫人要往大房去一趟,便顺路一起走。 “我也去!”封锦茵道。她也想过去凑热闹。 路上遇到很多府里的下人,个个手里拿着些红色的喜物,脚步匆匆。府里正在为大郎的婚宴做最后的准备。昨日因为封岌突然出事,所有事情都停下,今日自然更忙。 这是府里下一辈头一桩喜事,大夫人往日里做事周到,可头一回给儿子娶媳妇,她担心自己出纰漏,邀三夫人过去帮忙参谋。 寒酥一行人刚走到花园,就看见封岌和大爷站在一起说话,隐约能听见封岌交代大郎婚宴上可能会来哪些往日不走动的人。 寒酥跟着姨母过去,她牵着妹妹与封锦茵一起福身问好。 在封锦茵“大伯父、二伯父”的称呼声中,寒酥低声唤:“大爷、将军。” 大爷心情不错,他笑着说:“在府上住这么久了,还叫得这么生疏。以后跟锦茵他们一样叫就行。” “是。”寒酥应下,偷偷望了封岌一眼。 封锦茵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二伯父,你没事了对不对?” 封岌点头。 封锦茵松了口气,道:“昨天家里人都很担心您。” 三夫人刚觉得有些欣慰封锦茵懂事了些,就听封锦茵又开始编排人—— 她紧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