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疤痕是我这些年的功勋印记,更是我的骄傲。” 封岌的视线落在寒酥脸上的面纱,沉声:“你的亦是。” 他朝寒酥迈出一步,几乎贴着寒酥。他抬手,宽大温暖的掌心撑在寒酥的后颈,迫使她抬起脸来。 “能恢复往日容貌自然好。若不能,你也要正视它。没什么大不了。” 封岌低头,隔着面纱,将轻吻落在寒酥右脸上的疤痕。 微疼的伤口上被灼烫了一下,寒酥心尖跟着灼烫了一下。她怔怔望着封岌的眼睛,似乎又掉进了他深邃的眼底。 寒酥突然落下泪来,泪水将面纱黏湿。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分明当初划伤自己时十分决然,分明这段时日从未后悔当日做法,分明别人关切时她也可以揭开面纱给别人看,分明毫不在意别人的惋惜或奚落。 可是每次被封岌瞧见脸上的丑陋,她心里就难过死了。 第39章 封岌用指腹抹去寒酥眼角的泪痕,道:“去收拾一下,今晚休息不了太久我们就要回去。明早初一,事多。” 寒酥胡乱点了点头,将脸偏到一侧避开封岌的目光,匆匆去了盥室收拾整理。 盥室里放着香料,浓郁的芬芳被氤氲的水汽晕染开。在这种香料的香气中残留着一点封岌身上的气息。这里同样处处残留着封岌刚用过的痕迹。寒酥走向挂在墙壁上的铜镜,用帕子擦去上面的水雾。她在铜镜中看见红着眼睛的自己。她不喜欢这个样子的自己,不由蹙了眉。 她又抬手,指尖隔着面纱轻触着右脸上的伤处,指腹明显能感觉到伤口周围稍肿了些。 片刻后,寒酥长长舒出一口气。现实将她从愁思中拉回来,她没有时间在这里伤怀。封岌说得没错,明天是大年初一,人多事多她得早些回去才行。 寒酥简单梳洗过,回去时,屋内的灯只燃着一盏,在铺着水红地毯的寝屋内散发着柔和指引的光辉。 一眼没望见封岌,寒酥将目光落向那张被纱帐遮掩的架子床,隐约瞧出他的身影。 寒酥脚步停在那里,突然有一瞬间地迈不出步子。她驻立了片刻,才继续往前走。她将桌上唯一的那盏灯熄了,在彻底暗下去后,才朝床榻走去。寒酥指尖碰到纱帐,知道走到了地方,小心翼翼地床榻外侧躺下。 她刚一躺下,封岌长臂一伸,将身上的锦被盖在她身上。厚重又温暖的锦被覆落下来,寒酥突然急声:“我不想!” 可以像昨天晚上那样?或者像以前在帐中的时候那样…… 封岌没接这话,而是问她:“灯已经熄了,你睡觉仍要戴着面纱?” 寒酥挽起来的长发拆了,再戴着面纱确实有一点不方便。略迟疑,她伸手解了面纱,放在枕侧。 当封岌的手伸过来时,寒酥再次仓皇急声:“将军,可不可以不要……” 话还没有说完,寒酥后知后觉封岌只是给她整理了下搭在身上的被子。 紧接着,她听见封岌叹了口气。 她突然心弦绷紧,不由反思自己这样的要求会不会有点难。可是要心无芥蒂地突破底线,真的很困难。 “可以。” 粘稠的夜色里,耳畔传来封岌沉稳的声线。寒酥紧绷的心弦在一瞬间松开。可是紧接着,她又陷入茫然。 封岌再开口:“但是,” 只半句,寒酥心头又是一紧。明知道会有这样一个但是,可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轻皱,已然开始猜测但是要如何。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