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冷颤。这样的雷雨天气妹妹一个人待在帐中,不知道怕是不怕? 想到妹妹,寒酥心里生出些涓埃之微的勇气。她一定能哄了面前这位将军,留她们姐妹同行,待甩掉汪文康的人手、军队离了这偏僻之地,她再寻机会带着妹妹逃离投奔姨母…… 她压下心里的惧与耻,强使出些力气朝前迈出一步。 男人细微的抬眼动作,竟压得寒酥不敢再迈出第二步。四目相对,寒酥僵在那里进退不得。 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种僵持。雷雨声掩盖了脚步声,乃至来人将要进来才被寒酥听见。 寒酥脸色大变,现在穿衣显然来不及。瞬息犹豫后,她朝着面前的将军急奔而去——藏身于覆在他腿上的毯下。 她靠近他的那一刻,男人明显向后避了一下。 “将军,羧川来的急报!” 呈信的士兵急匆匆进来,猛地看见一个女郎缩在毯中偎在将军怀里,一旁的虎皮毯上还堆着些女子衣物。士兵懵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撞见了什么情况。 年纪不大的士兵唰地红了脸,赶忙低下头去,快步将急报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然后逃似的退了出去。 直到士兵出去了,寒酥心口仍旧怦怦跳着。她攥着裹身的毯,跪坐垂眸,眼前方寸之地的视线里只有面前男人身上松绿的衣料。两个人离得那么近,近到寒酥的膝正抵着他的腿边。 她得做些什么。 寒酥慢慢抬起一张花容皎靥,一双水洇洇的眸子楚楚而望。半湿云鬓早已散乱,发丝垂落贴着她的雪颊,更有一根发丝贴着眼角搭在她眼尾睫上,添了几分柔弱飘零的凄美。 “将军……”寒酥开口,退红的唇开合软抵,水柔的声线里夹杂着一丝窘迫的惧与羞。 过往有关礼义廉耻的教养尽数抛却,她素手轻抬,指尖攥住将军的衣襟,然后动作轻柔地捏着他的衣襟朝一旁拉去。 他的手覆了上来。寒酥的指尖猛地一颤,连同她的心尖也跟着剧烈一慌。 她心里对这件事到底是不耻的。 连日的奔逃又赶上雷雨天气,她早已冻僵,将军覆在她手背上的掌心带来一股温暖。 她强逼着自己笑,笑得娇柔活色。 手上的温暖突然空了——原来将军只是将她搭在他身前的手拿开。寒酥短暂的错愕后,身前高大的男人已站起身,走去矮桌后看那份急报。他一目十行看完那份急报,再摊开地图和几卷书册,又取了笔墨写东西。 寒酥眼睫孱颤,压下眼底的潮湿。她攥着毯子,安静地望着他。也是才看清他的眉目。 男人俊朗的五官经过岁月洗礼仍旧冷硬分明,不见被流年打磨过的痕迹。旁人第一次见他却很难发现他得天独厚的丰神之貌,只因他周身气场过于强大,鲜少有人不惧,遂不敢直视。 因为绝境之时被他所救,也因为他没有趁人之危的婉拒,虽是第一日相遇,却让寒酥感觉到一丝不真实的安全感。可他的这种近乎绝情的磊落于她而言,究竟是喜还是忧? 她应该再试一试,或者央求。可看着将军正在忙碌,倒也一时不好开口叨扰。 噼啪一声脆响,是火盆里的枝木烧断之音。 秋末冬初的雷雨天寒意逼人。亡命躲逃,寒酥近三日没有合眼,身子早已冻僵,精力也快耗尽。 帐外雷雨交加,帐内铜盆里的火焰将温暖徐徐递送。寒酥在这种松懈下来的暖意里,眼睑越来越沉重。 寒酥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衣衫不整地在一陌生武将帐中睡着了。 对妹妹的记挂让寒酥辗转不得安眠,忽地惊坐起。她抚了抚胸口,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