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子昂,你怎么才来?” 邢颙定睛一看,也是大感意外。他隐居右北平,几年前与田畴分别后,就再也没听到田畴的消息,没想到会在行在遇见。 “子泰兄,你怎么……” “说来话长,且随我入营,慢慢叙说。”田畴说着,拉着邢颙往里走。他力气不小,步子又大,拉得邢颙踉踉跄跄,几乎摔倒。 邢颙一边加快步伐跟上田畴,一边打量着田畴。 他觉得眼前的田畴有些陌生,和他记忆中的田畴不太一样。 田畴感觉到了邢颙的疑惑,却不解释,拉着邢颙一路向前走。 大路两侧,有手持长矛的卫士,身躯挺直,不动如松。两侧的帐篷中人影绰绰,不时传出读书声。帐篷间的草地上,随处可见正在练习武艺的士卒,有的自己练,有的则是对练,又或者一人指导另一人。 其中不少人和邢颙刚刚遇到的骑士一样,都有着胡人的面貌,说话却很雅致,一看就是读过书的。 “这些……胡族将士多么?” 田畴四处看了一眼。“也不算多,大概有两成左右吧。禁军将士还是中原人多一些,其次就是并凉边地的将士,真正的胡族有限。” 邢颙直皱眉。“两成还少?当初公孙瓒麾下的乌桓骑兵……” 田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邢颙。“公孙瓒匹夫,岂能与天子相提并论?他连做天子驾前的散骑都不配。” 邢颙有些尴尬,他忘了田畴与公孙瓒算是死敌。但他随即又意识到,田畴对天子的尊崇似乎有些过头。 公孙瓒虽然名声不佳,毕竟是北疆赫赫有名的白马将军。 “天子……真是英主?” “自然。”田畴摆摆手。“耳听为虚,眼风为实,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不过天子现在正在忙,未必有空见你,你先随我到帐里休息,我们叙叙旧。哦,对了,我已经让人通知刘公衡,等他回营,就像来与你共饮。” 邢颙大吃一惊。“刘公衡也在营中?” “他是散骑右部督,平日里要负责散骑和甲骑的训练,忙得很。” 邢颙一头雾水,觉得自己像个乡下人。 “右部督是什么官职?散骑和甲骑又是什么?” 田畴微怔,不禁放声大笑。他拍拍邢颙的肩膀。“子昂,你真是隐居太久了,哪里还像个儒生,倒像个道士。” “邦有道,谷。邦无道,隐。有何不妥?” “那你说,现在是有道还是无道?”田畴将邢颙引入自己的帐篷,又出去取了水来,让邢颙洗漱,自己则忙着煮茶,又取出一些点心,摆在案上。 见田畴凡事亲历亲为,身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