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媳妇儿的,男人就是天,要敬着高高的,就算老三比你小,也是你的男人,说话间要恭敬着,这才是当人家媳妇儿的规矩……” “哼!”如慧只觉得脑袋“嗡嗡嗡”直响,再也忍不住,冷冷的说道:“规矩,你们曹家,真真是好规矩,使得我大开眼界啊。我额娘小门小户,我阿玛偏房侧支,我们府里怎么会有你们的好规矩?这偷丫鬟,不就是你们家的规矩么?哼,哼,东跨院的那位姨娘,我们厢房的那位,都是你们家的规矩!还有老四、老五,偷个丫头做什么,娶个丫头做正房,说不定正合了太太的意……” 兆佳氏巴拉巴拉的,说得口干舌燥,原是指望自己个侄女能懂点事儿,没想到又招她这番话出来。更过分的是,她不只说自己的丈夫,连带着大伯子、小叔子都说上,而且说得甚是恶毒。 兆佳氏气得站起身来,身子一趔趄,好悬没有跌倒,幸好后边是炕沿,支撑着没有跌倒。 如慧说话之间,想起寄养在长房名下的曹颐。 对于姑姑家的这点私隐,如慧也影影绰绰的听母亲念叨过一遭,起初并没有放在心上。待嫁到曹家,才晓得了七七八八。 曹颐生母就是丫鬟,看来这曹家偷丫鬟的“规矩”,还是颇有历史渊源,也算是父子相承。 这可不是正印证那句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样的人家讲“规矩”,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慧不禁笑了,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来。 兆佳氏的脸色越发黑得怕人,扶着炕沿道:“你这是在笑话哪个?” 如慧只觉得胸口的阴郁一扫而空,自己清清白白一个人,同这般守“规矩”的婆家计较什么? 左右有自己的嫁妆,好吃好喝好生养着,将身子骨养的好好的,何必生那用不着的气。 狗屁男人,谁还稀罕了,管他偷丫头,还是养私孩子,养好了身子,大不了休了丈夫,回娘家,寻个好汉子走道。 这满洲女儿,再嫁的也不是一个两个,谁还学着那些南蛮子,惦记着赚个牌坊么? 如慧的性子本就同寻常女子不同,不是那多愁善感的主儿,向来大大咧咧的,带着几分直爽。 她既是心里寻思开了,方才的怒气也都散了大半。 只是自己嫁了一遭人,受些委屈,权当是自己个儿长了见识,万没有连累额娘跟着一块被编排的道理。 看着兆佳氏被气得跳脚的模样,如慧灿烂一笑,道:“哪里是笑话?从爷们的规矩,想起这曹家女人的规矩。这不是佩服太太么,给媳妇们树了个好‘规矩’,现成的例,照着去做,准没有错就是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