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老闆也感到自己的孩子的确回来了。刚烈火爆的老头子,突然间也如豆腐般软弱下来,老泪纵横伏地哭着。 过了几天,祖母不知从那里带了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到杂货店去。 原来这个老女人正是传说中的问米婆。她跟老闆娘少东主要了的生辰八字后,便喃喃自语低声沉吟了,那双骨瘦如柴的手,像弹琴般不断地弹动。过了好一段时间,像电脑运算得到结果似的指定了一个方向,然后叫老闆娘捧出一盆清水,三大碗米,再把自己随身带来的香烛和黄符摆在檯上,那个格局便是招魂用的问米阵。 祖母要我出去,我怎也不肯。老女人笑着说都是自家人,不必怕避忌,那样我才可以留下来,又再亲歷一次传说中的民间传统。 老闆经过白衬衣离奇飘现的事件后,开始认同老闆娘的感觉,死去的儿子,好像真的回了来。可是为甚么要回来?往后又打算怎样?这些事始终要弄清洁,但人鬼之间即使是至亲,也是无法问真的问个明白,于是便拜託我祖母去找个可以问个究竟的人来帮忙。 问米婆首先梵香諗祷,那是一大堆祷文又长又夹杂乡音,我完全听不懂半句。接着便开始烧符,黄纸黑墨写成的符籙,被火点燃,扔向半空,未落到水盆,经已化为一缕缕的纸灰。 纸灰在清净的水面载浮载沉,未尽熄烧的火光,被水一浸,滋的一声化为白烟,冉冉升起,老实说这情况其实是既诡异又好看。 问米婆撤过白米,接着便坐了下来把双手按在桌上。她低头念祷,过了片刻便全身震了起来。不过只是震了一下,没有现代电影演译得那样夸张。震得整张台也几乎翻过来。 不久问米婆睁开眼,神情自若地说:「骤都囉。」(找到囉) 老闆娘冲口而出就问:「阿明,你在那里呀?」 问米婆闭目一下,又睁大眼说:「在家里。」 老闆娘哭着说:「我就知道你在家中,娘又开心又伤心,你回来就好 了!」 老闆却问:「阿明,你回来为了甚么呢?是不是有甚么想要?」 问米婆又垂头闭目,再睁大眼说:「你孩子说有外人在这里,不便说。」 既然说到这样,我和祖母只有识趣地离开。 由于始终没有见过少东现身,只听到那问米婆淡若无情的转述,所以虽然觉得诡异,但却没有甚么惊怕的成份。 只是不知道他们最后谈甚么,感到有些失落。 过了几天,老闆娘又专诚过来找祖母商量事情。 由于当时爸爸放假过来看我,带我到街去买新衣服,因此没有缠着参与。 直到一星期后,祖母收到乡间的来信,好像收到甚么回应似的,连忙就去找老闆娘。 我由于要应付冬季的考试,又一次错过跟祖母去打听的机会。 不过最终我还是知道是甚么一回事,就是杂货店的老闆要办喜事,准备娶一个媳妇过门。 我听祖母提起的时候,简直莫明奇妙,老闆娘的独子不是经已死了吗?还娶甚么媳妇? 祖母罕有地告诫我说:「这是人家的喜事,你不要多一句说话。如果你乖,到时我会带你一起去喝喜酒,因为你也算是女家的亲戚。」 我是女家的亲戚? 我家有人要嫁给那个已死了的杂货店少东吗? 我虽然满肚疑竇,但见祖母心事重重,也不敢去问。因为我怕祖母真的不带我去这个奇怪的婚宴。 (未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