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她和松壁都并不知道,这个小密招确实可以对抗柳如海的催眠术。 而这日深夜,松壁在书房里侍候柳如海,鬼鬼祟祟偷瞅着柳如海。柳如海何等的警觉眼力,他已经有所察觉。松壁的眼神像是快要恢复了? “松壁,看到我的手势了?” 松壁正沏茶,一回头,看着柳如海的双手,他下意识点头:“对——” 不应该看清的。柳如海确认了他要恢复了。 话音未落,他手中银光微闪,给松壁扎了四针。松壁慢慢地闭了眼。 柳如海诊了松壁的脉,疑惑沉吟着:他还是头一回遇上松壁这样的情况。 必须用针术配合催眠术才能起效? 便是宫里大档,有几位是高手出身,他催眠时都不需要动针。 这松壁,应该只是跟着连城学了些功夫?也许,以后要小心提防连二管事。 毕竟,世人并不知道连城的师门。 柳如海提防连城的时候,曹夕晚半夜含着新做的补药丸儿,起了身。 嫣支在睡,她匆匆把自己裹成了球儿,出了房。 夜色月光中,松篁渐有金翠之色,大地回春,只是深夜尤寒。 她悄悄避开巡夜的婆子,走到了后楼附近。 她果然看到细柳。 楼细柳,她的身影飘飞如月光星屑,漫过了后宅高墙,扑入了苏锦天的怀中。 碧影傀儡舞。 她还是能看到细柳的动作?她想。她已经停止服福寿丹很多天了。 “不是服丹药的原因。”她心中震惊不已。她恢复的原因不是福寿丹? 苏锦天立在墙头,接住了细柳,这二人完全不像是师徒,但这也比不上她功夫突然恢复,原因不明的意外。她出了神,摸住廊角青墙,手中运力想抓碎青砖,手指陷进青砖中,她又痛得在原地乱跳,甩手。 没有恢复。 她现在,似乎有点像去年立秋前杀太监富全时的情况。 还有一剑之力。 也只有一剑之力。 她沉思了半晌,才慢慢地转身准备回房,却看到身后有人。 月光轻浅,她面前立着一个高大黑影。 她倒不意外,淡眼看着苏锦天。 “身体好些了?”他低语。 “……你不是我的对手。”她微笑。 “以后,最好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你不一样了?” “对。” “你不是我的对手。”她冷冷地看着他。 他定定要看着她:“生气?” 她忍了忍:“论理,我不应该说你的私事。你以前喜欢许家的、陈家的,常家的,胡家的。或是别家的贵妇,那几位夫人寂寞伤心,你也算温柔体贴,她们确是对你有意。这是两相情愿,不算是乱来。但你们是师徒——” “侯爷让她监视我。又不是我愿意收她为徒。”他冷淡,“我以前收徒,都问你要过碧影宫的信符,以符设坛收徒。这回我问你要过?” 她噎住。 苏影天逃出碧影宫时,带着他师父给他的宫主信符。为防师叔们来追杀,他把这信符让她帮着收藏。 她认为这是借钱的抵押品。 这回他收细柳为弟子,她确实半点风声不知道。因为他没要过信符。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