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脸色发白,却又抵不过珮扇的力气,怎么也绕不过这堵人墙。 他们二人没吵多久,两边已聚了不少不明所以的倌伶,好在长夜已深,客人们尽在温柔乡中,这场骚乱不至于引来太大注意。 一见他俩我便泄了气,换做旁人我还能以管束的身份呵斥几句,扯上他们兄弟二人我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我从暗处走到灯下,四周的倌伶们有眼力好的先认出我来,当即低低唤道“沐姑娘”,转眼就扯着相熟的伶人们叁叁两两走了。 我脸色极差,在坊中虽未对他们动过什么刑罚,但有祀柸在背后撑腰,无人敢留在原地触这个霉头,不一会儿就散了个干净。 殇止和珮扇也看见了我,前者眉梢蕴着怒气,见到我试图收敛几分,仍是怒意不减。 后者自知理亏,否则定会将我拉到他的阵营劝说殇止,我心中的疑虑便更大了。 “怎么吵得这么厉害?”我站到殇止身边,他手腕乌青一片,应是珮扇拦他时没收住力道。 他满脸疲惫,但仍对我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等我回来再和你解释。” 言毕就提步要走。 珮扇瞬间就像炸了毛的猫一般,一个箭步冲到殇止面前:“你前几日才替她割了血,今天你一定不能再去了!” 与楚卿有关的事还能有哪件,事关殇止的身体我便也担心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每月十五一次吗?” “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他低声对我道,紧接着一把推开珮扇,言辞狠厉:“你好好想想,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家中门风!” 这次珮扇并未再拦,他像是被门风二字狠狠打击了,挂着涟涟泪水怔在原地,片刻才冲着殇止渐远的身影叫喊一声:“哥!” 那挺立的背影在微风中停了一瞬,但仍加快步伐离开了。 皎月洁白,夜深露重,珮扇胡乱抹了抹脸颊,他像是无颜面对我,如下午遇见时那般想要装作无事发生。 我一路跟着他回了他的屋子,屋内炭火未燃,在冬日里冷得人说话时口中都能吐出白气。 他颓然瘫在椅子上,我点了蜡烛,燃了炭盆,热意渐涨,屋中不一会儿便暖和起来。 “说一说?”我用布巾沾了水替他擦脸,斟酌着时机开了口。 他逃避着我的眼神,我也不催他,等帮他擦完脸默默看着他。 “白日楚家派人过来,说楚卿又发病了,让我哥再去一趟。” 原是递消息的仆人去绸缎庄找殇止时刚好错开,便来了坊中让珮扇转达。 少年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愤怒,他搁在桌上的双手攥成了拳头,语气也激动起来:“我哥又不是什么无情无感的树木,他胳膊上的新伤才添了几日,他们难不成还想再割他的血吗?!” “楚家派人来了...难道你没把这件事告诉殇止吗?” 他眼中泛着血丝:“我没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