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过的屈辱漫上来,短暂盖过了恐惧。 “这玉可不止一千万,”女子开口了,“毕竟玉姓秦。” “什、什么?” “多贵的玉石我买不起啊,”女子轻笑着说,“我想要的是秦、销、的、玉。” 翁昊楠再茫然也反应过来了。 他这是被人当枪使了,不知道哪个傻逼做的局,想用他打秦销的脸。他哥手腕刚硬,行事血腥,结了不少仇家,现在他又成为他哥的牺牲品了。 “可我真的不知道啊,不是我拿走的……我按那个胖子说的,把玉从南苑机场调走藏到小汤山。然后我就走了,再然后就被你们抓过来了,我真不知道啊……我奶奶还在小汤山住呢,谁他妈知道小偷是怎么绕过勤务兵的!” 咚——!!! 又是一声古怪的撞击,吓得他猛地一哆嗦。 其实这个声音一直没停。 每一次撞响会拨动几声涟漪般的余音,要不是身处这么紧张的环境,他早就认出来是什么声音了。 “你们不能杀我,一块玉而已,我爸能给你们更多!要多少都行!求求你们……放了……” 猝不及防地,眼罩被摘了下去! 许久不见光线,翁昊楠下意识闭了闭眼,恍惚中看见对面是一桌台球,淡薄的天光勾勒着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姿态优雅俯在台球桌上。 咚! 一杆入洞—— 那人直起腰,一收球杆,动作利落气质禁欲,天光下侧脸清晰俊美。 翁昊楠的瞳孔霎时放大,刹那间吓得心脏骤停,牙关抖得停不下来,像鸡叫一样:“gegegegegege……” 秦销看都没看他一眼,望着台球,不慌不忙地绕着桌走了两步,找到一个刁钻的角度,抬手一击。 又是一声“咚”——! 翁昊楠这次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哆哆嗦嗦环顾四周:台球、沙发、书架、沙发、办公桌……窗外公园郁郁青青,河流蜿蜒而过,河面如闪烁如钻。 ……不是废弃工厂。 是秦销的办公室! 踹他、打他、按他肩膀的,是秦销的保镖,那审讯他的女人是…… 蓝秘书静静立在书架前,身形优美雅致,怀里抱着个塑料文件夹,是扇他脸的那个东西! 气氛更惊悚了。 地上跪着一个,旁边站着叁个,办公室没人说话,也没有人敢动。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只有秦销悠然自得地打着台球。 他绕着球桌而行,一抬肘、一撞球的仪态优雅矜贵,但每一次皮鞋落地,每一声台球撞响,都仿佛有一只尖锐的鬼爪狠狠扼住了翁昊楠的咽喉,以至于胸腔因缺氧像烈火烧过一样剧痛着。 良久,秦销心平气和地问:“你刚才以为坐在这儿的是谁?” 翁昊楠没听懂。 “你以为谁绑了你?” “……那那那胖子的买家。” “你见过ta吗?” “没没没没没正面见过……就有一回我听见他打电话了,哥我帮你找到那个胖子,我有他的电话,我能找到他!” 蓝秘书闻言上前,拿出从翁浩楠身上搜出来的手机。当着他的面拨出那个影响他命运的电话。 几秒钟后,冰冷的机械女音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哥、哥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我我让一个小骚货给仙人跳了,欠了一千多万……” 翁昊楠梗着僵硬的脖子,仍希望能唤起表哥的一丝怜悯。 “有有有有个胖子也是走西南线的,知道你走玉的时间。正好你不是要去檀香山嘛,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估摸着你也顾不上这边,一块破玉丢了就丢了。” ——檀香山。 蓝秘书的神经,敏感地一跳。 日程表上的确有这项安排,不过那天秦先生恋爱谈得正上头,她就没扫兴提这茬儿。后来一连串变故,檀香山在此期间无足轻重。 恐怕秦先生自己都不知道他要去见魏小姐的太婆。 这个信息是从哪里传出去的? ———————— 下一张是本周的打赏章,两毛钱/一元新台币,谢谢大家支持,希望能上编推,打赏章之后,还有今日的二更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