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哗啦”一声脆响,无数片碎玻璃铺天盖地地砸下来。那一瞬间,刺骨的冷风穿过破洞,猛然刮进室内,迎面吹起了汪悬光的长发,露出她绝美却冷峻的脸庞。 她仍坐在沙发上,悄悄握紧了手中的记号笔,警惕地望着男人。 男人踩着满地的玻璃碎片,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 然而下一刻,他居然扔了斧头,哆哆嗦嗦地说:别别别别别怕……” 他好像真怕吓到汪悬光,脚上一踢,直接把斧头踢到了远处的床底下。同时两只手高高举起,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伤害你,就算你不是汪盏……你怎么会不是汪盏呢?你就是汪盏啊……” 男人的语速很快,逻辑跳跃。 汪悬光闪电般地意识到他要不有精神有问题,就是嗑药嗑嗨了。 我会对你很好的!跟着秦销不如跟我!秦销会玩死你!我是真的爱你! 男人一边说话一边移动,他身材干瘦,行进不稳,好像一具迟缓笨拙的丧尸。 汪悬光不想用激烈的动作激怒他,轻而慢地从沙发前站起来,绕过茶几、沙发、落地“宫灯”,一步步退向房间的角落里。 ……我的女神!我的火!我的光!我的罪! 屋外寒风咆哮,屋内气氛越发紧张。 她的目光始终与男人保持对视,冷静地回忆着这间房的陈设摆放。 ——摆满了瓷器的博古架与两面墙壁构成了一个斜角。 我不介意你还能不能生!我什么都不介意!秦销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秦销给不了你的!我还是能给你!汪盏!你看看我!你看着我!你说你想要我的心!我都可以把胸膛刨给你—— 汪悬光一声不吭,后背贴上了一堵墙,仿佛无路可退。 男人越逼越近,黑影落在她脸上。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汪悬光看见男人的瞳孔因兴奋而扩张着,脸上却挤出一抹凄凉的苦笑,字字带着恳求: 我真的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那你应该…… 汪悬光话说一半,男人惊喜地问:“什么?” “跟她入院。” 话音刚落,汪悬光狠狠地踩了一下男人的脚背,握着记号笔的右手虚晃一枪,仿佛要戳他的眼睛,其实趁男人分心的瞬间,下了狠劲儿猛击他的裆部。 “操——!!” 男人的惨叫声还没停,汪悬光越过他,双手撑着角桌面,利落地翻身一跃,把自己从围困的境地中挣脱出去,同时推倒了博古架—— 瓶瓶罐罐稀里哗啦地砸到男人身上。 汪悬光穿着拖鞋踩过玻璃片,冲出了房间。雪下得很深,一下没过脚背,冰得她“嘶”了口气。 嗑嗨了的人感觉不到疼,脑中是比性高潮还爽数百倍的快感。男人被砸得满脸是血,狼狈地追出来。毒品也刺激了肾上腺素,身体摇摇晃晃,体力却非常强悍,两三步追上来,一把扑倒了汪悬光。 风雪大得人睁不开眼睛,她挣扎着踹他蹬他,混乱之中,她看见男人不顾天寒地冻,急匆匆地解裤子,拎着她的腿把她往后拖! 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带着劲风的拳头狠狠地袭上男人的面门。那力度之重,在呼啸的风雪中能听清鼻梁骨坍塌的“咔嚓”轻响! 下一秒,汪悬光靠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熟悉的黑雪松气息扑面而来。 秦销在她头顶望着她,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如浸霜雪,前所未有的冰冷森寒。 他紧紧抱住她,低声问:你怎么样? 汪悬光咬着牙,刚说了一个“没”字,那个男人竟然从雪地上又爬起来! 鲜血向外喷涌,他的下半张脸都挂着黏糊糊的红,却像杀红了眼睛的野兽,不计后果地冲向秦销:“你给我死——” 秦销神色冷冰,霍然起身,牢牢地把汪悬光护在身后。 他的黑皮鞋稳稳地踩在雪里,漫天的风雪掀起风衣下摆。修长挺拔的身影在雪地里巍然不动,冷漠的瞳孔里映出男人越来越近的拳头。 千钧一发之际,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