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政人员欲哭无泪,其中最大胆的那个指着卧室又说了一遍,“跟您的声音,一模一样!里面!” 说话已然语无伦次。 黎谱顺着这人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转瞬之间已经了然。 而就在这时,里面还传来一声:“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黎谱笑了一下,在众目注视之下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一只雪白的大团子马上不满地抱怨出声,听不清在说什么。 大概是被他推开的门撞到了?爪子在地板上划拉出凌乱的声音,然后退到了更远的位置。 白高兴没料到有人忽然推门,在里面装黎谱恐吓了一番要报警之后就被撞到了鼻子。 是谁!!? 白高兴炸毛抬头,在看见黎谱的脸后顿时撒气。 刚刚应该,不会,被听见吧?他干巴巴地想。 “大白。” 青年的声音像提琴一样优雅,语调也比他刚才模仿得更丝滑,明明是视听的享受,白高兴却无端觉得死到临头。 “……这是我养的鹦鹉,大白。” 在给三人各端上一杯茶压惊后,黎谱对他们介绍自己肩膀上站着的大鹦鹉。 三人受宠若惊地接过茶,其中一人喃喃自语:“我就说进门看见个鸟笼子,怎么没见鸟呢。” 金色的笼子贴在客厅墙边,煞是扎眼,里面落下的坚果皮和谷子壳昭示着里面曾经养过活物。 三名家政员工和黎谱签了一年的合同,前几个月里只见过水族箱里气势汹汹的鱼,鸟笼还是第一次看见。在发现家里并没有鸟的痕迹或者叫声之后,他们还以为这只可怜的鸟儿被黎影帝给……养死了。 白高兴也打量着神色变幻的三人,以及他们身上统一写着“小蜜蜂家政”的制服,总算明白为什么很少看见黎谱打扫卫生。 半晌,有人打破尴尬,笑着问:“您养的这只鹦鹉是什么品种?这么大还这么漂亮。” 这句话不是恭维,男人肩上的鹦鹉羽毛洁白顺滑,一双圆润的大眼睛像黑珍珠一样明亮有神,加上蓬松的羽冠和圆蓬蓬的身形,泛着十足的萌感,很招人喜欢。 这话一出口,另两人也仔细看向黎谱肩头的那一团,露出赞同的表情。 黎谱眉眼稍缓,抬手顺了顺白高兴的脑袋毛,“梧桐鹦鹉,这种颜色比较少见。” 白高兴抖了抖毛,也很客气地来了一句:“你们好~”得到一众惊奇的视线。 虽然夸的是漂亮不是帅,四舍五入也差不多。 白高兴也曾在黎谱那本饲养手册上看到过宗栖梧桐鹦鹉的图像,大部分梧桐鹦鹉的颜色都很艳丽,像树叶在春秋之间交织,他这种算是白化。 而且还是黑眼,比红眼的更贵。 白高兴感慨了一番自己还是挺值钱的,再回过神就是黎谱把脚链扣他爪上,跟那三人打了招呼,带他出了门。 这还是第一次黎谱主动带他出门。 白高兴忍不住回头,早晨的高楼被温暖的阳光笼罩着,一眼就能望见家里的落地窗。 想起上一次他偷偷跟着黎谱下来的情景——当然还有对方难看的脸色,他当时还以为黎谱这辈子都要把他关家里了。 “去超市吗?去公园吗?天气好好!出去玩吧!!” 白高兴扇了扇翅膀活动筋骨,特属于鹦鹉的大嗓门当场余音绕梁三尺,划破了早晨的清净。 离得最近的受害者当场闭了闭眼,甚至抬手按了按耳朵。 “大白。安静。” 我错了。 没想到自己声音这么有威力,自觉扰民的白高兴怂成一团,连翅膀也不拍了,装作无事发生。 黎谱继续向前走着。 白高兴来回张望,发现左边都是小区绿化,没什么意思,于是迈开腿想从黎谱左肩爬到右肩,打算看看右边的公园设施,结果没走两步就感觉爪子被扯了一下,脚下一滑,差点跪了。 低头一看,银色的链子闪得晃眼。 “大白,别乱动。”黎谱也感觉到了肩膀上的动静,稍微用手护了一下。 哦,对了,他现在是小金丝雀。 白高兴很好笑地自我调侃,之后调整姿势,继续蹲坐在黎谱左肩。 却没想到,黎谱没有去上次的公园角落,而是一路带着他走到了地下车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