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屋那片埋了金银古董的地上。 上辈子,田静只是和她二哥稍微软声细语几句,就占了她家屋后的荒地,准备辟一块出来种应季蔬菜,但她命好,偏偏就挖出了顾家祖宗埋下的金银古董。 顾亭淮点了点头:“囡囡说的是,不过,得去支书那说一声,你留在家,我去一趟就成。” 顾月淮颔首:“嗯。” 这时候,各家各户在公田集体劳动之余,也会在分到的一小部分“自留地”中种些菜,或者当饲料地,而房前屋后的空地,与大队支书说一声,睁只眼闭着眼就过去了。 “自留地”是各家各户自己耕作,自主经营,多劳多得,少劳少得的土地。 不过,能分给大队社员的“自留地”只有全队耕地总面积的百分之五,故而落到家家户户手上的很少很少,她家更因为是不上工的“街溜子”,而无缘“自留地”。 这个时间节点,要说怎样才能很快赚到一百四十块钱,除了屋后的“宝藏”,她也想不到别的更好的办法,不过,这事儿得避着点人,否则没办法做手脚。 而且这件事决不能让田静知道,她这人心眼儿和马蜂窝一样多,但凡叫她知晓,那这批金银古董她是半点也落不着的,田静一定会举报。 这么想着,顾月淮就转身去了屋后。 深秋时节,屋后全是半人高的枯黄杂草,有的划拉在人身上还有些疼。 上辈子田静挖出金银古董后就上报了大队,大队立马把那块地给圈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她那时站在人群里看的十分真切,心头又是不敢置信,又是悔恨。 如今重来一回,确切的位置牢牢刻在她心里,半点都没有偏差。 顾月淮推开杂草一看,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抢先一步感到激动,就看到一片被踩倒的枯草,顿时,一股寒意涌入四肢百骸,让她手脚都有些发凉。 难道这里的宝贝已经被人发现了?是谁?任天祥还是田静? 顾月淮呼吸微滞,半蹲下身仔细检查,在发现没有挖过的痕迹时情绪才稍作缓解,不过,精神却依旧紧绷着。 她必须要加快速度了,如果占据了重生的先机还把到嘴的鸭子给搞飞了,那她这辈子还怎么找田静报仇? 换言之,就算这些金银古董她没办法自己昧下,也一定要利用这些东西给自己一家谋福利,决不能再让田静踩着她顾家的肩膀一步登天! 顾月淮脸上蒙上了一层寒霜。 她转身回了院里,还没看到大哥,就忽然看到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从远处走了过来,走得近了,她拢在衣袖里的手就紧紧握住,深吸了几口凉气才把情绪压住。 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她二哥顾睿淮,和田静。 田静用一块花布蒙着头,秀美的脸蛋煞白,眼中还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叫随行在侧的顾睿淮心疼的皱起了眉头。 “小静,别哭,你到底怎么了?” “任天祥不过是人渣害虫,大伙都知道你不可能喜欢他,肯定不会怀疑什么,天儿凉,你快别哭了,到时候脸上该皲了。” “你放心,我肯定揍任天祥一顿给你报仇!” “……” 顾月淮听着二哥舔狗一般的话,目光沉沉。 田静似乎也忍无可忍了,侧过头冷静道:“你说够了吗?把我害到这步田地的难道不是顾月淮吗?我不要你打任天祥,要打,你就打顾月淮!” 顾睿淮迟疑了一下,但对上田静似有些嘲讽的眼神,一股莽气涌了上来,厉声道:“打就打!只要你说,我就打她一顿给你出气!” 顾月淮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嗤。 田静一顿,转头平静地瞧着顾月淮,丝毫没有告状被本人抓包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