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颜易文生了一场病,发了两天的烧,于是整整两天都没有去学校,每天不是在床上躺着,就是下床吃饭,然后继续在床上躺着。 手机消息倒是没停下来过,全是交换生同学的嘘寒问暖,甚至还有一些他一直以为不相熟的人也发来了消息。 例如傅茜,在学校遇到都可能不会说话的人这两天倒是显得关心至极。 反观他女朋友。 还是照样消息回得像蜗牛。 颜易文关上了手机,皱着眉不耐得低叹了一声。 adam看他这样子反反复复的纠结难受,忍不住打趣他,“我记得你们中国是不是有个叫林黛玉的?你现在说实话,真的还挺像的,柔弱不能自理,还有那个什么,哦哦哦,黛玉葬花。” 颜易文被他说的血压直冲脑门,“能不能滚?” adam出门的时候丢了一句,“以你的条件,你怎么这么患得患失的?” 颜易文直接给他扔了个枕头,压抑着的不快冒出了头,“你管我?” 后面颜易文病好了后就开始上课。 他也没给舒悦说自己病了一场的事。 他还是有些生闷气的,觉得她最近实在是有些缺乏对自己的在意和关心。 但他也不想让舒悦觉得自己是阻碍。 所以尽管憋着一股劲儿,他还是把情绪埋在心底不愿提起。 颜易文连着好几天都还是闷闷的,做什么也不痛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主观的原因,他老是觉得巴黎这天气能冷的把他骨头都刺穿。 下午颜易文刚下课走出教室,傅茜就追了上来,用中文跟他说,“你这几天都没去聚会?” 颜易文当初因为出来乍到,也秉持着多交朋友的心态,几乎没有拒绝过别人拉他去聚会的邀请,但这几天他心情沉闷得很,自然就没功夫去应付那些东西了。 “前几天生病了。”颜易文礼貌回复,没停下脚步。 于是傅茜加快了步子小跑到他跟前,从书里抽出了一个信封,动作是羞涩中的勇敢,“给你的。” 颜易文有些愣,脚步顿住了。 怎么? 他看起来就这么像没有女朋友的人? 但转念一想。 也确实,发个微信人家都经常半天不回。 自己算哪门子男朋友。 思维一发散,颜易文将这件事绕进了自己日夜纠结的问题里。 于是傅茜等来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好一会儿后颜易文才回过神来,继续迈了步子往前走,对还跟着他的人说,“抱歉啊,我…” 但余光里,斜前方一抹白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人穿着短款的白色羽绒服,一条直筒西装裤把腿拉的修长笔直,白色的羽绒领子捧着她的脸,给原本温柔的气质多添了一点小孩子气。 颜易文彻底呆滞,再一次顿住了脚步,目光在那人身上,“那是舒悦吗?” 傅茜觉得他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恍惚,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冬日的景象里,那人朝他走过来的途中脸色越来越冷。 “我靠,真是,”颜易文顾不得一旁的人了,急急忙忙回了一句,“有事后面再说。” 没等傅茜反应过来,颜易文就仓促走开了,她一时之间找不准情绪,视线跟着他跑远。 那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生一走近他就抬起了腿狠狠踩了他的脚,颜易文疼得弯腰翘起了脚,但脸上却是与寒冷天气不相符的笑意。 他平常也爱笑,但这样温暖又欣喜的笑容傅茜是第一次见。 傅前从刚来留学时认识他到现在,从未有过加他联系方式的勇气,至今都还与他只是专业群里的群友,下课后的点头之交。 她从不敢往前进一步。 在她看来,优秀耀眼到不可接近的人,此刻就撒娇一般的哄着在他怀里的女生。 在看到他俩相吻的前一秒,傅茜憋着酸意移开了眼神,看着那一封没有交出去的情书。 所有的真诚和勇气一瞬间都化作虚无。 其实别人也都说了他有女朋友,只是起伏的爱慕之心让她选择捂住了耳朵进行自我欺骗,换来一次无用的冲动。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