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明白宁呈为什么要用董岩来羞辱他,难道像他这样的普通人就不配有朋友?谁规定是朋友,就一定要有情感关系的? 原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跟福利院那些欺辱他的坏孩子一个样,当他每月一封的信是不要脸攀高枝,嘲笑他上赶子贴董岩的冷屁股。 面对指指点点的声音他一直置若罔闻,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就是想跟董岩分享他的生活,为了寄信,为了给董岩买生日礼物,他捡了好多年的废品,他在意的是投递员从未送来过董岩的信…… 他不傻的,日子一长他也会想很多。 或许是信件寄丢了,或许是董岩随爸妈搬新家,或许是上学功课很重,又或者董岩的爸爸妈妈不愿让董岩联系他…… 但他的一千个“或许”里没有一个是怀疑董岩的,那个耳朵流着血还挡在他身前的董岩永远不会抛弃他。 所以他的信和礼物没有停过,哪怕仅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想让董岩收到他十年如一日的关心。 可今天……一想到董岩不认他,小束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他是做错什么让董岩烦他了吗…… “唔嘛,嘛……” 睡到七分饱的卷卷受小束抽泣声影响提前睁开了眼睛,可他非但没有瘪嘴哭咧咧,反倒舞着小胳膊抓小束手臂。 小束听到卷卷叫他,赶忙别过脸用纸巾潦草地擦了擦眼泪,跟着将卷卷从床上抱了起来,哄道:“呀,妈妈的小卷卷睡醒啦?睡得好不好呀,有没有想妈妈?” “咕,卟咕……”卷卷抬手拍向小束发红的眼睛,动作看起来很大,但落下时是轻轻的,小嘴嘀咕着,“fafa嘛嘛。” “妈妈没哭,妈妈只要跟我的小卷卷在一起,就通通都没关系。”小束哭腔愈发浓重,微微仰身让卷卷在他怀里趴稳,旋即又拽纸巾按在湿漉漉的脸上。 眼下财产公证手续没办成,宁呈对他去留一事只字不提,他再次陷入被动的窘境。 这种感觉好似他是咸鸭蛋中可有可无的蛋清部分,随时都可能被丢进垃圾桶,而他对此却束手无策。 小束抹过眼泪从地台床起身,抱着卷卷先从柜子中取出尿片,继而来到婴儿床将卷卷放了进去。 卷卷刚一躺稳,房门被推了开来,小束第一反应是宁呈,条件反射地暂停换尿片的动作。然而当他转脸看过去,进来的人却是李姐。 李姐在宁呈与小束回家时就发现气氛不对,此刻小束的哭相印证了她的猜测,但站在打工人的立场她不好多嘴,语气上柔和些是她唯一能做的。 “小束啊。”李姐笑呵呵说,“先生找你,在一楼客厅呢。”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