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原本就在雪山里耗了大半,临到天光熹微时,谢时宴已经完全精疲力竭,几乎都快要产生幻觉。 黎止安抚似的用手捂住他的眼睛,轻声道:“睡吧。” 锦乌被从储物袋里放出来的时候,黑豆眼像是变大了些,然而细看其实是多了一层黑眼圈。 他嘎吱乱叫:“虐待!你这是虐待灵族!” 黎止一只手还抚着谢时宴的长发,抬起另一只手比了个嘘声。 他懒洋洋靠在床头,上半身赤|裸着,露出宽阔的肩和腰间劲瘦而有力的肌肉。此刻他正端着茶杯,神情里透着一丝靥足。 恢复记忆的锦乌不再是未成年鸟,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行为,还是饶有兴趣地研究了半天。 然后问黎止:“他晕过去了?现在算是破布娃娃吗?” 黎止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呛得咳了好半天,才眼神复杂道:“你这都哪学来的?” 锦乌道:“书里啊。就是那些网站的其他书。” 黎止给自己喝口水顺一顺:“早点忘了比较好。” 他低头看了眼,谢时宴裹着被子睡得很沉,但显然还是被一人一鸟方才的说话声所惊到,他指尖很轻地蜷了一下。 黎止不想扰他睡觉,于是就这么掀开被子下床。 还不等系上披风,外面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黎止蹙了下眉,挥手给床上又加了一层隔音的结界。 昨晚怕谢时宴着凉,这院子已经被他连续设了两个驱寒的法阵,现在一层套一层,堪比与村隔绝。 魔修们吵嚷着,脚步声很混乱,但方向却是整齐划一的朝着不唯村后方跑去。 敲门声传来,黎止推开门,对上了一张颇为冷肃的书生脸。 玉琅见到他明显一愣。 刚巧月姨经过,在玉琅身后“哎”了声:“这是新来的帮工啊,小伙子昨天还教我炖汤呢。我说怎么后来跑影了,原来是在这,你认识谢公子?” 这里的人不知道如何称呼谢时宴,干脆就随了山下城里百姓的叫法。 黎止笑着点了下头,玉琅没说什么,只是劝月姨道:“我来带他们就好,您先去后面避难,看着点棉花。” 等月姨走了,玉琅才对上黎止道:“你是他那个出云宗的道侣?” 黎止挑了下眉:“他和你说过?” “没有。”玉琅说着,视线从黎止身上一晃而过,“我带谢时宴走的时候,在囚室里看到了一枚同心佩。” 自己腰间就挂着一模一样的,黎止了然。 玉琅深深看了他一眼:“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黎止嗯了声:“要不要说说看?”他不经意似的,“万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