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其实也在一直克服恐惧,他是个很狠的人,克服恐惧的方式是脱敏,他也是这么帮助贺川的。怕腿伤,就一次次练习,直到变成肌肉记忆;怕失去贺川,就一次一次逼自己回忆不欢而散的四年前,直到可以很平静地面对。 江汀现在的神态很像一只瑟瑟发抖的流浪猫,让贺川忍不住想上前去抱抱他。 贺川也是这么做的,把江汀揽在自己怀里,低声说“对不起”。江汀让他不要道歉,他没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如果没有我,你不会受这些伤。”贺川问。 江汀警觉地从他怀里抬起头,警告道:“不许说这种话。” “知道了。”贺川无奈地把江汀的手攥住,摁在胸前跳动的位置,“鳞片都拔光了。我现在……可以抱你。” 江汀听完,把头埋在贺川的颈窝里,像小猫似的蹭了蹭。 兜兜在门外待得无聊,生气地伸出爪子拍门,“喵”了两声。两位主人听到,赶紧跑出来,将它抱在怀里哄。 “想跟我们一起睡觉对吗?”江汀问。 小猫听不懂,但还是动了动脑袋。 贺川接过它,轻声对江汀说:“我们先换床单。” 江汀正想问为什么要换,想到刚刚做过的事情,一时语塞,赶紧闷头帮忙。 由于头一天的行事过于荒唐,两个人第二天都起晚了。 贺川从来不睡懒觉,所以说“起晚”也在七点半之前。贺川醒来后瞧了眼手机,很快翻身起床,做好早餐后才进来喊江汀,提醒他今天晚上的飞机。 江汀迷迷糊糊地睁眼,才猛地跳起来。 今天是他要回国的日子。 江汀坐在餐厅前,瞟到阳台上晾晒的内裤,昨天的记忆涌上来,不禁脸又红了红。 贺川看到了,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还愣。” 江汀不明白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在羞耻,明明昨天贺川也…… 江汀凑到贺川耳边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贺川看着他,“是在找我要评价?” “不是不是不是!”江汀摇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哪有事后评价这种事的呀,“我意思是,没……不觉得……不自在?” “不会。”贺川煞有介事地说,“就是手有点酸。” 江汀:…… 没法聊了。 贺川偏偏还又补了句:“还有,你很白。” “好了。”江汀及时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贺川笑着摸摸他脑袋,自己去收拾行李。 去往机场前,江汀带着小猫,最后一次前往杂货铺。 那个神棍老板换了个装束,戴上长长的假胡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