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拙清“嗯”了一声,咳咳两下,清了清嗓子,厚重而深情的句子从唇边流淌出来。 “and while i gaze, thy mild and placid light(我凝望时,你柔和的光线) sheds a soft calm upon my troubled breast(泻洒沉静在我郁郁胸前) and often i think—fair planet of the night(而我常常想—靓星在夜间) that in thy orb, the wretched may have rest(你眼中可怜人已可安眠) the sufferers of the earth perhaps may go(凡人遭难多半死而解脱) released by death—to thy benignant sphere(或可去往你祥和的天国) and the sad children of despair and woe(绝望的孩童受尽了折磨) forget in thee, their cup of sorrow here.(在你怀中,忘却不幸多多)”* 诗歌仿佛来自前世那么远,每一个抑扬音节都踩在心情的变化曲线上,李方潜站在一片乒乒乓乓声中,仿佛听到佛的祈愿。 说来奇怪,这是个奇怪的环境、逼仄的空间,嘈杂的一切却在一把平静如斯的嗓子里沉淀下来,只剩下绕梁余音,不绝于耳。 “还行吗?” 沈拙清邀功似的,眨巴两下大眼睛。 “抑扬顿挫。”李方潜眼里全是笑意,“就是没翻译,可惜了。” 沈拙清瞪大了眼睛望着李方潜:“听不懂?骗谁,地科系不学英语?” “只学了专业英语。” - 李方潜出来时,孙乾明已经把方桌复归原位,见客人来了就走,赶忙叫住了。 “怎么?想让我也陪你练两局?”李方潜回过头,靠着门框。 孙乾明跨过地上的物障,神神秘秘地说:“李师兄,我的缪斯什么时候有空,能不能约出来,咱一起吃个饭啊?” 李方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还没放弃呢?我听说她有对象了,你要不......换个追求、换个心情?” “什么玩意儿?”孙乾明一蹦一尺高,“真有啊?” 上一次在体育场,孙乾明把送出去的玫瑰花连着他受伤的心一起带回了宿舍,他被拒绝的理由是,方寻怡名花有主。孙乾明很是低落了一阵子,也没再去烦人家,但过了几个月,方寻怡仍是独自一人上课吃饭,他便开心地想,有对象不过是编来拒绝的托词。 “好像是吧,听说已经挺久了。”李方潜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师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还“挺久”,看来是真的。 孙乾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