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小半年的人,影山飞雄听过万里名各种各样的语气。 他做错基础题时的恨铁不成钢,他刚运动完或者表情茫然时突如其来的温柔……很多很多。 还有一开始的生疏客气——在他拥有了万里名的各种情绪之后,这种语气就只有在她和别人说话时听到过了。 不过很显然,这里面绝没有包含现在的这种……像是在抱怨,但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的语调。 影山飞雄想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但他贫瘠的词库里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 找不到就找不到了,他其实并不很在意,只当做是万里名太疼了,才导致声音变调。 影山飞雄一只手接过排球,另一只手握住万里名的手掌,稍微往上拉了拉,方便自己看。 一片通红,但显然是没断的——这居然都没断? 在感受到指尖那一点薄薄的柔软皮肉的时候,他心里就不可避免地浮现出了这个说出来会被当做诅咒的想法。 因为万里名的手实在和他的、不,和他所认识的任何人都不像。手掌那么薄,却格外柔软,他无法想象她的骨头该有多小多脆。 就这么一双手,居然能接住他的发球?尽管是已经落地后再弹起来的发球,但威力也还是挺大的。 等等,影山飞雄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他看着万里名带着笑意,一点痛意都没有的双眼,问:“你怎么知道这球是我发的?”?l 他手还搭在她手上,影山飞雄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冒犯或者羞涩的动作,又或者说他已经忘了这件事。 万里名只觉得奇妙。之前补习的时候偶尔也会有一些肢体接触,比如说手会碰到,或者讲题时离得很近。但她那时候心里毫无波澜,顶多暗叹这小子长得是真好看。 完全不会有现在这种灼烧一样的感觉。当然这灼烧感可能是他的发球带来的,不过总之都是他,万里名不太在意这种细节,她自己把这命名为爱的附加作用。 她脑子里想着这些,嘴上却回答:“因为我进来的时候,整个球场里只有你是双脚离地呈跳跃状的。” 影山飞雄接受这个理由,他点点头,想问她为什么来排球部,平时不都是在教室学习。 不过万里名却已经很自然地把手抽出来了,她用轻快的语气道:“不去训练吗?队友在等你。” 在她这种态度下,影山飞雄莫名其妙回忆起了白鸟泽放榜那天,她明明心情不太好,却在看到他时,脸上挂上微笑。 星川真奇怪,明明性格挺好却没有朋友,明明不那么开心,却要看着他笑。 他点点头,往场内跑的时候,脑子划过这个想法。星川,真奇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