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渴求的一切,她都在凯多到来后得到了,甚至得到的更多。 这份和凯多青梅竹马长大的情谊不同于佩罗斯佩罗那样虚假的“哥哥”,伊莲娜心底曾经缺失的角落被凯多填的满满的,甚至还多出了很多。 佐伊对凯多青眼相加不是没有原因的,伊莲娜是多么地喜欢这个哥哥啊,这份喜爱背后,凯多的付出,他们都看在眼里。 面对那时在凯多和怀迪贝影响下日渐活泼的伊芙,佐伊自然不会吝啬于手指间漏下的那些东西。即使那些东西在外人看来足够珍贵。 佐伊的厚待很大方,出手大方,方式也大方,不瞒着人。干部以下,全都看在眼里,这当然也会惹来艳羡和嫉妒。 区别是,怀迪贝前面还有一个干部“白胡子”挡着,但凯多只是个实习生,于是,不少人在私下因为嫉妒说他“谄媚”,和伊芙玩只为了讨好佐伊大副。 伊芙在无意间听到时,是很难言明那种怒意和心里的恐慌的;她害怕凯多听到生气,更害怕从此失去这个待她万分好的哥哥。 夏洛特之后,如果再失去凯多,伊芙真的会再没有勇气去亲近“哥哥”。 但天公不美,伊芙刚刚回头,就看见了她身后拿着冰激凌的凯多。 刚才并没有脚步声,也就是说,凯多也全部听见了。 高大的鬼族少年摸了摸她的头,在伊芙脑袋一片空白的时刻昂首阔步走出拐角,把冰激凌砸在了刚刚诽谤他的那些人身上,才回来抱走了伊芙,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伊芙那时,也是坐在他的怀抱里,听着凯多和她道歉,保证给她买新的冰激凌。 “凯多……不生气吗?”女孩拿着新买的、更高的多层冰激凌,满目茫然。 “为什么生气?”凯多疑惑。 “因为他们说,佐伊提拔你……”伊芙怯生生看他,她知道这样的话背后有着多大的恶意,她和夏洛特们之间,曾经就不乏这样的话挑拨。 “那是他们嫉妒我亲近你,他们求不得拿不到,才只会耍嘴皮子,想让我离开你,变得和他们一样才好。”凯多嗤笑,“佐伊先生的看重可遇不可求,但不管是讨好你得来的还是佐伊先生本来就看重我,那都是我的了,谁也别想夺走。”到手的宝藏三两句酸话就想让他放掉?当他凯多三岁小孩儿呢? “伊芙乖,不用管他们,让他们嫉妒去吧。两句话就想挑拨我们,见他的鬼。”那一天,女孩在鬼族少年的怀抱里,有着浓烈的安心。 时光一晃,流逝多年,海浪起伏间,只有海风还记得,那一天,同一时刻,远方铺开见闻色的佐伊满意地笑了。 嘘———这可是个大秘密。 又是同样的海风海浪,同样的姿势,但心上人要嫁做他人妻了。凯多叹息着,抢婚的念头终究没有再起。 凯多替伊莲娜把那缕挑染的白发理顺到耳后,“新长出来的又染了?”他当初送的染料只染了伊莲娜这缕挑染白发开头的发梢才对。 少女言笑晏晏,“对啊,我们约好的,等满头白发,你再帮我把这缕挑染染黑。所以它长了之后我整个连同发根都染白啦,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你怎么样都好看。”凯多哑着声。 伊莲娜略有小得意地抬头,没有看见青龙竖瞳中的忍耐与苦涩。 烬默默用电话虫拍下照片,妥帖收好。 凯多摩挲着那纯白的头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保持着轻松和平常的表情,“我那边实在走不开,看过你,确定你好,就得走了。”对不起,伊莲,对不起……我只逃避这么一次,对不起……“你要开开心心的,伊莲。” 我终究说不出「新婚快乐」,我多想站在你身边,听别人这样和我们说啊,但至此,终究只能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伊莲娜有些失落,没想到凯多只是来见一面就要走了,但还是善解人意地拥抱了凯多,“没关系的。”她一直知道的,凯多有自己的梦想,就像叔叔和爸爸,为了梦想,他们义无反顾;纽盖特也是一样,不过他的梦想是家人,有她和其他孩子们陪在身边就很是心满意足。 凯多来的匆匆,走的也匆匆,伊莲娜甚至没来得及和他多说上几句话。 白胡子走上前,去牵伊莲娜的手,拥住她的肩,默默给她依靠,“以后还有机会见的。” 望着凯多离去的背影,伊莲娜回握住他的手,回以温柔的浅笑,“嗯。”终有一天,会再见的,他们曾是那样亲昵的家人啊,即使大海茫茫,但心一直紧紧相靠在彼此身边;纵使相隔万里,此心不改,情谊不散。 他们身后,王直默然不语,与跟随的属下对视过,彼此点头,没有说话。 佐伊先生临终的托付,终究是没有看错人,白胡子会是伊莲娜最忠实的守护者。 尊重和自由,是唯独只有爱德华·纽盖特能给伊莲娜的东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