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点燃,在大腿内侧烫出一个粗糙的疤,再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健身房的地板上和荷兰人的鼻孔里。 烫上已逐渐不能满足他,他开始穿孔,耳骨,嘴唇,生殖器……那种火辣辣的感觉,恰如烟头的亲吻,而项维青给的最后一记穿孔,便是射过他肩头的子弹。 他与Gas有着同样的遗憾——未能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因此,在浴室传来的沉闷枪响,成了那个孩子神奇的性启蒙,让他展开了一场残酷的、针对项维青的报复行动。 一切都始于一场遗憾的一见钟情。 满墙的照片里没有一张是她,却全都是她。 她杀过的人,她抽过的烟,她用过的枪,她制造的现场…… 从始至终,项维青必须承认,她的内心在还未成型时就已经凋敝,而牧嚣却在八岁时便已拥有了独立的人格。 将花盆放置在了卧室的窗台上,这里气候温暖,用不了多久就会绽放。什么颜色,什么味道,都是给她的惊喜。 她喜欢惊喜。她期待惊喜。 * 周三是上班族一周中最具希望的一天。 一周已过半,无论是庆幸煎熬的过去,还是展望未来的假期,都是值得高兴的事。 项维青没有固定工作。有时她会接点修水管电器的私活赚些外快,由于曾经的职业性质,她熟练掌握了多门语言,在异国他乡也过得自在。 项英虑没有对她赶尽杀绝,拿大学时期老情人做威胁的幼稚戏码,根本不足以掣肘项英虑,她能活到现在,也算仰仗了姐姐的疼惜。 将钳子放进工具箱,站起来将它跨到肩上。她才为一家人修理了厨房的水管,找到了女主人掉落在下水道的戒指。 身穿牛仔背带裤,头发全部扎起,手上尽是黑色的污泥,如此走过炎热的小巷,右手挡过迎面而来的热带植物,街上飞驰而过的小摩托,影子能连成一抹油彩。 这就是她的普通的生活,她身处其中,等待着那个不知何时会来的静电,和不知何时会开的花。 回到家,将自己清洗干净,套上白色老虎深蓝底纹的和风睡袍,躺在客厅的竹躺椅上。 她的右手边的窗台正摆着那盆郁金香,四个花苞都已成形,再过一阵便会上色。 头发顺着躺椅滴水,项维青望着颓败的天花板出神。她恰好有点困,想闭上眼来一次闲适的小憩。 恍惚之间,她仿佛在绿色的花苞上看到了一个抖动的红点,紧接炸裂开来,子弹与花瓣尖利的剐蹭,拔苗助长似地令它怒放! 项维青以闪电般的速度闪身。她躲进房间,从抽屉里拿出她的微型手枪,上膛准备一气呵成。 才做了几天的普通人呢?项维青记不清。只知道听不见死亡鸣叫的日子里,她好似从未真的活过。 后脑磕了磕身后的墙壁,她笑了起来。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仅有几下,却足以让她识别对手。 是尖啸的夕阳,也是宁静的大海。 是死亡,也是生命。 三百二十米之外,仓库屋顶。 狙击手腕上挂着一串泛黄的念珠,唇环反射出微笑的光芒。他仿佛一只极有耐心的猎豹,在防水布下蛰伏了一个夜晚。 今晚该吃什么呢?希望不要是带血的牛排。 他思考着,收起了手中的特种狙击步枪,迈着愉快的步伐,满怀期待地向残阳走去。 -全文完- 还有个彩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