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忽然抬头,看着面前的宣睢。在因为沈籍的事情慌乱之时,他感受到一种巨大的难过,宣睢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问出这句话。 “为什么要恨陛下。”宋檀摇摇头,“并不与陛下相干。” 宣睢回头望了他一会儿,他觉得此时宋檀的眼中藏了一种怜悯,这种怜悯是对自己还是对沈籍?宣睢不清楚。 “好罢,”宣睢低低地笑了,“为了你这一句不恨,朕也会尽力保沈籍平安。” 宣睢下旨,东厂锦衣卫各派了大批人马,御令下达到各级官府,沈籍的画像被贴得大街小巷都是。 京城里也暗潮涌动,明眼人都看出陛下的决心,也有一些人担忧动荡的朝堂。 在这个时候,宋檀收到了孟千山的回信,信是由信鸽带回来的,信封染血,里面只装了一枚莲子。 宋檀盯着这枚莲子看了一会儿,忽然问箐兰要牙牌出宫。 箐兰惊讶不已,“天晚了,宫门要落钥了。” “我有急事,要立刻出宫。”宋檀道,宣睢此时在永嘉公主的生辰宴上,他逼一逼箐兰,箐兰会把牙牌给他。 拿到牙牌,宋檀换了件外袍便飞快跑去宫门。宋檀的恩宠有目共睹,宫门的侍卫不会因为天晚而拦宋檀。 可让宋檀万万没想到的时,贺兰信也在宫门口。 宫门口灯火通明,飞鱼服绣春刀的锦衣卫围在宫门口,人群里走出来贺兰信。 “你要出宫?”贺兰信拦着宋檀,“陛下可知道?” “我收到了沈籍的信,”宋檀拿出那份带血的信,气喘吁吁,“我要去一趟沈籍家。” 贺兰信看了一眼信,却不为所动,“我劝你少管沈籍的事情。” “沈籍已经很久没消息了,他给我传信,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宋檀试图劝说贺兰信。 贺兰信看了宋檀一会儿,却问了他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觉得陛下想要沈籍活着吗?” 宋檀一下子愣住,“你什么意思?” 贺兰信慢条斯理道:“江西已经杀了很多人,拿出来的土地足够交上丰厚的税,陛下的目的大约已经达到了。沈籍是论功行赏还是客死他乡其实都无所谓,更何况,陛下厌恶沈籍——因为你。” 宋檀的面色有些发白,“不可能的,沈籍是能臣,是名士,陛下亲口跟我说过。” 贺兰信抛了抛骰子,“打个赌?” 宋檀拍掉贺兰信手上的骰子,“我没时间陪你玩。” “我也不是在说玩笑话。”贺兰信态度很坚决,他今日不会让宋檀出宫。 宋檀恨恨地看着他,忽然从腰上拽下一枚印章,,“陛下密令在此,我要出宫!”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