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番折腾,床铺上一片狼藉。东一块西一块的湿痕,床单皱巴巴的,枕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摔了个到地上去。 虽说钟敏早上醒得早,看着一副精神十足的样子,但做完一场后困意又上来了,钟景抱她去洗澡的时候,她那眼皮耷拉着,连睁条缝儿都勉强。 钟景捡起她昨天脱下的睡衣给她套上,看她那迷迷糊糊的样儿,笑着捏了下她的脸。 “刚刚还说不困,现在眼睛都睁不开。” 钟敏打个哈欠,揉了揉沉重的眼皮:“……都怪你。” 若不是他把她按在床上做的那么凶,她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倒也不是说她真的出了多少力气,但是情事过后就是让人觉得十分疲倦,极致的欢愉结束,剩下的就是从内到外的疲惫感,累的人不想动弹。 钟景也不与她争辩,理了理她那凌乱的发:“好,怪我。” 他把她送回房间,调好空调温度,转头时发现她已然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画面安静而祥和,看的人心口也开始柔软。 “那你再睡一会,晚点我来叫你。” 钟敏含含糊糊嗯了声。钟景掩上房门,下楼时,秦姨正在客厅里收拾整理着沙发,见他下楼,笑着打了声招呼。 “钟先生起来啦,厨房里煨着粥呢,我去给你盛。” 钟景点点头,到餐厅坐下,听见她又问了句:“敏敏还没起来吗?” 钟景神色自若,低头喝了口茶:“估计昨晚又熬夜看漫画了吧。” 说谎大概是人类不得不修习的一项技能,在生意场上浸润多年,钟景更是早已精通此道。 “哦……我有个事儿……”粥点小菜端上来,秦姨又踌躇着拿来一件毛衣,“敏敏有件衣服让我给洗坏了。” 钟景看了眼,是钟敏常穿的一件白色毛衣,此刻正皱巴巴的,起了不少绒球,看起来不像是能继续穿下去的样子,想必秦姨早上敲门应该也就是为了这件事。 小事一桩而已,毕竟秦姨也在这待了五年了,相处这么久,多少也有些情分,这点小意外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不要紧的,她回头重新买件就好了。” 秦姨连连应声,忧愁的情绪散了去,眉眼间又是一副慈祥的笑意。 干这行十几年,难得遇到个这么好说话的雇主。而且钟家只有两兄妹,不像其他家庭,还需要她去伺候一大家子人。 这个家很少来外人,从内务到膳食都是她一手包揽,偌大一个别墅,就她一个人收拾,累是累了点,但是给的工资也超出市场水平好几倍。而且兄妹二人都没什么怪癖,为人和善,偶尔出了点什么差错,也相当宽容。 正想着,钟景又开口了:“对了,我约了家政,以后卫生方面,会有人定点过来打扫,客厅不用收拾了,先放着吧。” 想到房间里的那乱七八糟的景象,钟景觉得,还是换个人来收拾的好,最好是那种不固定的,能省去不少不必要的猜疑。 秦姨迟疑着:“那……” 钟景明白她的顾虑,一句话又让她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工资不变的,这个你放心。” 没什么比这句承诺更令人安心了,刚刚还有些忐忑的中年女人顿时露出和缓的神色来。 这么好的雇主,天底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她心想。 - 葬礼那天,下起了蒙蒙细雨。 寒冬腊月,再一场雨,深深寒意透过厚厚的衣物往人骨子里钻。钟敏起了个大早,跟着钟景一起,去了趟墓园。 两个人都是一身黑衣,站在同一把黑伞下,神情肃穆。墓碑上刻的字刺眼,但碍于世俗,不得不如此。 不远处还有一家来送葬的,亲朋好友成群结队,乌泱泱的人群堵在墓碑前,哭声此起彼伏,对比得他们这边愈发安静。 钟敏搓了搓手m.PARTsordER63.coM